01
太宰治看着她,像是眸子中突然出现出现了重影。两个双胞胎似的的灰发女孩子叠在一起,眨眨眼睛,那边还是一个人没错。是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她,相同的回眸,相同的双股辫。用一模一样的口吻对他说道,
“这里是魔女结界,你应该是比较倒霉。就不小心进来了。不过…………我是不是在哪里看见过你?”
他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不是什么好梦。从爬满没有脖子的死花与扎满锈迹斑驳的丝带噩梦中惊醒而来,冷汗缠身、惊恐未尽。而后浓雾散去了,梦随着它一起流失殆尽。情绪平淡回来,草草的抚平。一切仿佛又恢复到了最初。
…………最初?是哪一个最初?……最初?什么最初?
“你是port mafia的员工吧,我之前去过那里几次,难怪。可能是当时有见过几面吧。”
“啊…………是的。”
或许是看到他一直在发呆,女孩子又接着说下去了。不论她在干什么说什么,她的眉都会略微的簇起,两条线突然示好似的亲热起来。但是她的语气倒是平平淡淡,也许这个不好靠近的模样只是她的壳子,一个坏习惯而已。
太宰治看着倒是不觉得奇怪,怎么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一个相貌优异、干净如瓷娃娃一般的女生,干什么都像是有一张万能的通行证。他敷衍的接下话,脑子里还是在想着别的事。朦朦胧胧听着她那边传来句子,
“………………我是魔法少女,负责清除魔女。就是那边的东西…………魔女都待在结界里,一般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结界里很危险,所以靠近我一点比较好。”
她将一根紫色的丝带绑在了太宰治的手上,冰凉的丝质感在腕上缠了一圈。他看看丝带,又看看丝带另一头系着的她,半响,他侧过脑袋:“…………定情信物?”
“……………我打你啊。”女孩子的声音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咯咯作响、那握紧的拳头有股落在他脑袋上的倾向,“你都听了些什么?”
太宰治想了想,决定先把那股违和感放放。在看到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时有概率会有种熟悉的怀念,也许他是看到她想起自己以前认识的某个人了。也不急,可以之后再想。不过他忘了,感觉是不能保鲜的,时间会每时每刻磨损一个珍贵的触动。等他回去以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女孩子眼熟了。
“嗯…………魔法少女,还有魔女。这里也很危险,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寸步不离的紧紧跟着。”他的脸上开始转而露出笑,像背书一样把那几个较为关键的字一一向她说出来。
“最后一句…………算了。”她松口气,无奈的耸耸肩。太宰治才开始近距离的观摩起她的侧脸,稚嫩的曲线、和小羊一样人畜无害的眉眼。唇部红润带光,也随着眉毛一并小幅度的簇起。金色眸子却是凶巴巴的露着利光,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那眼睛仿佛不应该是那样的,它们也会湿漉漉的,和初生的小羊一样。它们的弧度也很好看,在眼尾的地方合拢,那是乖顺的角度。
“…………我果然还是在哪里见过你,是在哪里呢?”女孩子的眉蹙的更紧了些,“嗯………………不对,没见过吧。算了,唉,真奇怪。”
“不奇怪,我觉得,是缘分吧。”他笑起来。
当然了,这是萌动的感觉。
02
一个会在蓬蓬的裙子下面藏木仓、用丝带拧断长牙五爪的魔女脖子,还会用那应该做出芭蕾花手的手指利落扣下扳机的女孩子的确非常容易给人加好感。太宰治就站在一旁看着,丝带系着那个跃动的身影,连着他与她。他先入为主的擅自将这种好感定义为mafia间的因素,武力值在这个世界很重要,外貌作为加分项,他也许根本没意识到这一切的基准都是从那个莫名的熟悉感开始。
也不止这一些,他从自己那边继承而来、凭空而降的「遗产」还包含着他曾经的好感。
但是已经被彻底埋进记忆的冥土了,或许他知道会更开心一些吧,当然也还有无奈与失落。那是属于过往的东西,此刻只有当下。感情却是时间的洪流中最为宝贵和诚实的东西,它无法作假,它可以深入绝望,也能冲破希望,甚至无法轻易淡回去。
她的工作结束了,挂着红幕布的舞台化为碎片消散离去。作为主角的她穿着格子裙向他走回来,太宰治又开始盯着她掌心里那只小小的圆形紫色石头,动作先于思考:“……灵魂宝石。”
“是的,你怎么知道?”
旁边走来了只长得有些奇怪的猫,太宰治下意识的没接话了。他笑着撇开话题,“这是你养的宠物吗?”
“不是,这是丘比。”
讶异在她脸上逐渐消散,如同晨间殆失的薄雾,水蒸气凝结成水珠,再度变成簇眉的形状。
“它不是宠物,怎么说,它是和魔法少女签订契约的东西。”
“它会说话吗?”
“会啊。”
“欸?”
丘比也许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它不停的转悠着尾巴,蹭着女孩子的脚踝骨。圆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