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随秦松来到祈福寺,秦松把她送到祈福殿:“灵玉姑娘,请进吧!熹嫔娘娘在里面等你多时了。”
灵玉望着祈福殿的匾额,心里忐忑不安,祈福殿是专门超度亡灵的地方。
金喜约她在这里做什么?
“灵玉姑娘,快进去吧!”秦松催促道。
灵玉回过神,她战战兢兢地推开殿门,一走进殿内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殿内挂满了丧幡,殿的两侧及金柱周围立着“童男童女”的纸扎,殿中央置一桌案,上面燃着安息香和引魂灯。
灵玉看到金喜正站在桌前,不像她想象中那样锦衣华服,珠翠满头。
金喜只穿了一件素白衣裳,头上簪着一朵白菊。
像飘在那的幽灵。
灵玉吓得“啊啊”大叫出声,转身就往殿外跑,却被殿外守着的禁卫军拦住,把她重新推回殿内,随即殿门咣当一声关上。
随风扬起的丧幡拂过她头顶和脸颊。
灵玉吓得魂都要没了,她闭上眼睛捂着头大叫,一屁股瘫坐在地靠在门板上。
“闭嘴!叫够了吗?”金喜突然大声道。
灵玉紧忙停止喊叫睁开眼,看到金喜转身朝她走过来。
金喜很快走到她跟前站定,看着她问:“跑什么?”
灵玉看着脸色憔悴、目中无光的金喜道:“金......金喜。”
“你唤我什么?”金喜伸手扯住灵玉的头发,疯了似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将她的头用力掼在门上,鲜血登时顺着灵玉左边鬓角流下来。
灵玉疼得惨叫出声,她挣扎着抓住金喜手臂,哭着道:“放开我!”
金喜抬手打了灵玉一个巴掌,她杏目圆睁,厉声问:“你叫我什么?”
灵玉脸颊登时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头晕眼花,紧接着一股热意自鼻孔流出,灵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把头重重磕在地上:“熹嫔娘娘饶命!”
“熹嫔娘娘?”金喜猛地抬脚踹在灵玉肩上,随后仰头大笑起来,她又疯了一样抓起灵玉的头发砸在门板上,“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灵玉觉得这样下去她会被金喜活活撞死。
人在绝望之际总是能爆发巨大的能量。
她一把抓住金喜手腕,抵死反抗:“不是我,我没有,我也是被陷害的,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金喜闻言顿住,随即她缓缓松开灵玉:“你再说一遍?”
灵玉微怔,随即她大胆起来,她撩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她豁出去了。
听完灵玉的话,金喜不再说话,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她颓废的瘫坐在地上,真真假假,究竟谁真谁假?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宗瑜婉是听静姝说的,才知道金喜和灵玉在祈福寺见面的事情。
灵玉没再回巫学宫,而是回了徐府,她放弃了巫舞女资格。
“秀莲姑姑说,灵玉让她父亲通过槐侍郎,怂恿怡妃拿掉了金喜的孩子,金喜猜到是灵玉做的,只是没想到金喜下手这么狠。”静姝道。
她顿了一下又道,“也难怪,孩子没了,搁谁都得疯,金喜这次是恨透灵玉了,她撼动不了怡妃的地位,只能拿灵玉出气。”
宗瑜婉没接话,想到那晚灵玉和秀莲的对话,她的动作一顿。
良久,宗瑜婉才道:“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吧!”
“我看没那么容易,金喜没了孩子后,皇上也不理她了,还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这一生都要被囚在那个牢笼里。”
宗瑜婉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她想到刚入巫学宫时,金喜还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子。
时隔几月,竟落得如此凄凉光景。
生在这个污浊的世间,似乎女人只能依附男人才能活着。
女人就如树叶,可以一夜之间苍翠繁茂,也能一夜之间枯败成泥。
......
两日后,宗瑜婉接到了宣武帝的圣旨,称熹嫔丧子悲伤过度病重,想见她一面,澄清她们之间的误会。
宣她即刻进宫。
圣旨不可抗,宗瑜婉只能跟随崔太监进了宫。
来到景仁宫,宗瑜婉见到了病榻上的金喜。
她走过去行礼:“澜月见过熹嫔娘娘。”
金喜闻声从榻上坐起,对她招招手:“澜月,快起身,过来。”
宗瑜婉起身走过去,金喜抓住她的手,登时泪流满面,金喜哽咽着说:“澜月,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今天让你来,我只想告诉你舞衣不是我毁坏的。”
宗瑜婉道:“我知道。”
金喜错愕:“你知道?”
“嗯。”
金喜迟疑一瞬,又苦涩一笑:“澜月,我已经没了喜欢燕王的资格,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