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少年手持桃木剑,头发整整齐齐的束起,眉目带着些许俏皮,嘴里念念有词,手中剑劈下来,一道剑气把对面的大树直接劈成两半。
“哎!不是说好了不许劈我树吗?”程守时喊,“余景!这可是我从寒山带回来的树,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你就这样给劈了!”
余景心虚的笑了笑,“我今天功课做完了,我走了!”余景说完,一溜烟跑了。
程守时看着余景无忧无虑的背影,扶额叹气:“都是福泽给惯得。”
余景回到院子里找傅泽,“阿姐,我回来了!”
“阿景回来了!”傅泽出门迎接,“今天怎么样?程道长有没有为难你?”
“还行吧,起码他没让我背《道德经》和《周易》。”余景说。
傅泽上前拿去余景头上的桃木簪,乌黑的头发飞快落下,“真是搞不懂程道长让你束发是为了什么,阿景太高了,进屋阿姐给你理理头发。”
余景跟着傅泽进屋,就被屋里一个架子吸引到了,架子上摆着一件洁白的百迭裙。
“阿姐什么时候买的衣服,真好看。”余景说。
“不是买的,是掌门给我的。”傅泽拿起木梳,一边给阿景梳头一边说,“过几日是重阳节,掌门让我穿这个跳拜君舞。”
“啊?”余景皱着眉头,“他们让阿姐跳舞,阿姐你可是仙姬啊,怎么能给这群凡人跳舞!”
“重阳祭天,是给天上看的。”傅泽说,“我在天界也跳过一回,但是衣服比这件华丽些。”
傅泽给余景梳了一个高马尾,前几日下山又给余景买了一副银冠,正好今天给阿景试试,果然阿景戴什么都好看。
“真想看看阿姐穿上这件裙子的样子。”余景说。
“那阿姐去试试。”傅泽拿起衣服去屏风后换上。
余景等待之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标准灰白相间的六根山弟子学服,挺拔的五官,稚气未脱的脸颊,以及精致的眉眼,再加上活泼的少年气,余景对自己的模样非常满意。
“阿姐就是喜欢我这张脸才会带走我的。”余景心想,过了一会儿,傅泽已经穿好衣服出来。
“阿景,怎么样?”傅泽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还是太素了。”
余景见这套繁复的裙子穿在傅泽身上,越看越像仙女,阿姐的气质清冷又温柔,但这套衣服还是远远不如那一套婚服。
“确实是很素,配不上阿姐。”余景说。
傅泽走上前,抱住还在凳子上坐着的余景,“阿姐在蓬莱的时候,每天都会换不同的衣服,王母娘娘很宠我,每天都让织女送不同的衣服,阿姐都快换不过来了。”
余景闻着傅泽身上阵阵清香,心里想得都是藏书阁的那幅画,红梅衬着婚服,那种万念俱灰的脆弱感一直浮现在余景的脑海里。
傅泽换下衣服,之后又下山了,傅泽总下山,余景也不知道阿姐要干什么。
余景再次来到藏书房,又翻着史册,翻着翻着心烦意乱,又看向那一幅画。
一些六根山弟子来来往往,总会有意无意看向那幅画。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幅画里的人很像福泽仙姬......”
“听说福泽与当时皇上有一段缘分,之后不了了之。”
“这你怎么知道的?”
“程道长的话本里写的。”
余景转头瞪了他们一眼,一群人都低着头心虚的跑了。
“快走快走,那个小霸王可不好惹。”
“死老头写什么不好,偏偏写这个。”余景不满的说,“哪天再多拔他几根花。”
余景一待就待到深夜,直到程守时来找他。
“一猜你就在这里。”程守时说,“还在看这些史册啊?都和你说了上面没你想找的。”
余景没有说话,转过身不理他。
“都是福泽给你惯的。”程守时这句话都快成他口头禅了,“实在不行你就下山呗,总好过天天在这里坐着。”
“阿姐肯定不会让我下山的。”余景翻着史册说,“再说了,你知道我下山去干什么?”
程守时掐着手指,装作算卦的样子,嘴里还嘀咕着那些坤卦离合,“小道掐指一算,你应该是为了你的身世吧。”
“我还能因为什么下山?”余景对自家师父翻了个白眼,“等我以后下山,第一件事就是砸了你的招牌!”
“得了,不跟你扯了。”程守时拿出一份名单,“这是今年弟子下山历练的名单,我过来问问你想不想下山。”
余景接过名单,没有说话。
“你还是怕你阿姐担心?”程守时说,“你要是去调查你的身世必然危险,要不你跟着你阿姐一起下山?”
余景摇摇头说:“我先填上吧,阿姐那里我再看看,反正她也不总回来。”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