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看,这事是个人都能猜出是安王干的,前脚刚派人刺杀她,后脚就又针对一个女子,安王可真不是个东西,不过他和沈安钰的矛盾由来已久,只要是让沈安钰难受的事,他都乐意干。
“王爷心中想必已有答案。”许从樰端起桌面茶水喝了一口,又马上放回去,沈安钰不受宠,平常喝的茶很少有好茶,除了茶室的茶还不错,日常打发时间喝的茶都不行,口感涩的很。
“还是从学懂我。”
沈安钰说话的神情很正经,像是随口一说,许从樰便很自然的当没听到。
刘府很快就到,刘大小姐的父亲户部侍郎刘钱荣已经早早等在门口,行过礼后将众人迎进府内。
“小女发生这样的事,下官实在愧为人父,多亏了王爷将她送回,这才没让更多人看见,王爷大恩,下官必谨记于心,他日王爷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侍郎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王爷请。”刘钱荣一边安排下人抬女儿回房,一边将沈安钰迎进正厅,沈安钰这时却止住脚步。
“人既已送到,本王就不打扰了。”
“这……”刘钱荣脸色变得复杂,既带了惋惜又有些难为情,“王爷,您也知道,小女对王爷一片真心,以前臣还幻想有朝一日能将小女嫁予王爷,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小女就算给王爷做妾都不配,下官斗胆,能否请王爷多留片刻,宽慰宽慰小女,臣……怕她醒来想不开。”
女子名节云城人一向看的很重,刘大小姐衣衫不整被人看见,虽未被人侮辱,也会被当成侮辱过,以后嫁普通的士庶之家都难,何况是王府,刘钱荣有此请求也是出于一片慈父之心。
许从樰以为,这个要求沈安钰应该会答应,不想却听见他说,“刘大人所请,本王本不应推辞,只是今日恰为本王外祖母忌日,外祖父还在家等候,不能误了时辰,等本王得空,一定过来探望刘小姐。”
刘钱荣面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却也不好强求,“臣多谢王爷。”
离开了刘府,两人坐上马车,许从樰撩开青色棉布窗帘,看向窗外,发现真是去往郊外的路。
沈安钰外祖父龚良曾为当朝忠武大将军,正四品,致仕后,便在京郊买了一处宅子养老。
今天难道真是他外祖母忌日?可已过世的外祖母并非他的亲外祖母,龚良一共娶过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过门一年就因病去世了,第二任妻子,他的亲外祖母,目前还健在。
若今天真是龚良第一任妻子的忌日,他过来祭奠倒也说的过去,若忌日只是借口,那他应是为了和刘大小姐撇清关系才拒绝刘钱荣请求,看来他真不喜欢女子,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一路上,沈安钰异常的沉默,许从樰有一种感觉,他其实并不想去龚良家。
马车很快来到龚府,刚停稳,便有龚府的丫鬟过来迎接。
两人进入府内,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妇人带着丫鬟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欲给沈安钰行礼,被他扶住,“祖母近日身体可好?”
沈安钰外祖母柳含青拍拍他的手,“好,好的很,你祖父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天天吃的喝的用的都要关心,家里东西多的都快摆不下了。”
沈安钰与柳含青聊起家常,柳含青回应的字字句句中总要提到龚良如何对她好,提的次数多了,许从樰不禁疑惑,若是龚良真对她好,她又常年养尊处优,看去为何比云城的同龄人憔悴苍老?
她父亲也对母亲极好,母亲看去要比同龄人年轻许多。
三人来到饭厅,柳含青吩咐仆妇摆饭,沈安钰回头看了一眼许从樰,“祖母,这位是孙儿最器重的军师。”
“就是那个助你打了胜仗的军师?”柳含青面露好奇之色,沈安钰点头,她朝着许从樰招手,“孩子,快上前来我看看。”
许从樰走上前,柳含青打量了她一番,许从樰莫名有些紧张,女人可是最了解女人的,“好一个俊俏孩子,就是太瘦弱了些,快坐下吃饭,今天鸡鸭鱼肉全都齐全了,正好给你补一补。”
许从樰在柳含青的盛情下坐在了沈安钰下首,仆妇鱼贯而入,上了满满一桌菜,这时,龚良姗姗来迟,面上淡淡的,不辨喜怒。
“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龚良看了沈安钰一眼,在丫鬟的服侍下落座,“有事耽搁了。”
柳含青转过头来,“你外祖父最近喜欢钓鱼,这几天正让人挖鱼塘,难免忙了些。”
沈安钰点头,“得空我陪祖父钓鱼。”
龚良顾自吃着饭,没有回应。
这顿饭许从樰吃得颇为难受,一是和沈安钰的外祖父母不熟,二是,龚良表现得太冷漠。
无论对待柳含青还是沈安钰,都是冷冷淡淡的,鲜少回应,一顿饭对他来说就是吃饭,仿佛身旁无人一般。
柳含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