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这白狐裘老奴仔细检查过了,和先前给军师送的那件一样,连一点多余的线头都没有。”
“这手艺确实不错,赏。”
“是,老奴马上安排,就是这白狐狸皮太难寻了,王爷寻了几个月才得这两件,要不是皇家狩猎没有王爷的份,何至于……”
接下来的话张总管没有往下说,许从樰却领会了意思,皇家每年都会举行春秋两次的狩猎,地点在城西昆吾山。
昆吾山树木茂密,野兽众多,是皇家专属猎场,每到狩猎时节,皇上便会安排亲近的大臣以及皇家子弟进昆吾山狩猎,而沈安钰历年都被排除在外,不允许进入猎场,所以他寻一件好的狐皮已不易,更何况是狐皮里顶级的白狐皮。
刚被他送的古琴所震撼,如今又得知他花费几月为她寻白狐皮,许从樰转身避到门后,一时不知该以什么心态去见他,犹豫几息,她招手将小厮叫到一边,嘱咐小厮。
“你记住,刚才王爷和张总管的话,你一个字也没听到,本官方才也没去过王爷门前,王爷要是问起,你就这么说,若有泄密,本官唯你是问,本官带来的箱子,等本官回房,你再送去给王爷。”
她这次带来是一个与她颇为熟识,性子十分机灵的小厮,听了她的话,小厮点头如捣蒜,“军师放心,小的记住了,不该说的,小人绝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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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国长公主到达云城时,多日的阴雨天气突然转晴,为表对桓国长公主的重视,皇帝命沈安钰带着礼部官员迎出二十里地,听闻长公主将至的百姓们早早等在兴安街上,挤得满满当当,就为一睹桓国长公主的风采。
许从樰也被刘云舒拉了出来,在许从樰的要求下,刘云舒换了一身衣服,两人的装扮和寻常百姓夫妻没什么区别,都是粗布棉袄,头发简单地用布条系住。
此时,长公主的车驾未到,他们挤在百姓中间,听着百姓们对长公主的议论。
“听说桓国长公主生的比天仙还美,也不知道真假?”
“那还能有假,她可是桓国上一任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公主府占地差不多六百亩,比咱们褚国的皇宫小不了多少。”
“这要是谁当上驸马,可真是有福气哪!”
“谁说不是呢,杨婶,你觉得我儿大牛配公主咋样?”
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就你家大牛那长相,又黑又胖,别说公主,就连村里的翠花也不一定看得上他。”
“诶,我说你咋还骂人……”
在百姓的笑闹声中,桓国长公主的车驾缓缓驶来,人群中嬉闹声渐小,都被长公主吸引,许从樰抬头,就见高大的鎏金华盖马车上嫩绿轻纱飞舞,桓国长公主端坐其上,内着葱青色大袖袍,外披雪白大氅,头上一只满镶碧玉的凤凰金簪,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她面罩轻纱,虽只能隐约看见五官轮廓,但以许从樰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长公主无疑是世间少见的美人,这样的女子既有权势又有美貌,沈安钰可曾动心过?
自上一世死前沈安钰对她说,她服侍他便可留她一命,她便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男子,可自上次她从他和张总管口中听说丫鬟爬床之事后,这一阵细细思量,发现她可能想错了。
若上一世他喜欢男子,他常年带兵打仗,麾下几十万将士,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可他从未对哪个男子有异常举动,这一世也一样,在军营里,他与其他将士并不算亲近,最亲近的只有她,那也是因他对她自带一种熟悉感。
且张总管已跟随他多年,当她说起他可能喜欢男子时,张总管异常愤怒,张总管能成为总管,必有优于常人的识人之能,若沈安钰喜欢男子,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所以,他喜欢的应是女子,上一世死前他表现出的亲昵举动,极可能是他识破了她的女子身份,不过,若他上一世能识破,那这一世呢,可也识破了她的女子身份?
身旁百姓的赞叹声不绝于口,刘云舒一脸不快地拉着许从樰衣袖,将她拖出人群。
“这长公主已经权势滔天了,生的还比我想象中美,怎么好事全让她占了!以前我担心身边人被她选中,现在我要担心身边人对她投怀送抱了。”
许从樰被她的话拉回神智,笑了笑,“这么容易就变心的身边人要来也没什么用,万一真对长公主投怀送抱,你就送给长公主算了。”
“那可不行。”刘云舒想也不想地拒绝,她回头看了一眼长公主远去的车驾,对许从樰低声道,“要不,你让成王殿下把陈冉派去哪个偏远的小县城呆几个月,等长公主离开了再叫他回来。”
这是承认陈冉是她的意中人了?虽刘云舒比一般女子爽朗,但女子比起男子,总是面皮薄些,她既承认了意中人,许从樰也不好再打趣她。
“放心吧,陈冉这人我了解,他难得对女子动心,一旦动心,轻易便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