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皇上单独叫了丞相、太子、安王、王爷等人议事,王爷让我先回来将朝堂上的禀告军师。”
“好,辛苦你了。”
许从樰没想到太子竟比其他人有远见,若真开战,他太子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说了。
赵小刚告退后,许从樰坐在竹林下的石凳上,指尖在汉白玉桌面轻敲,思索现在的形势。
若真开战,在朝廷无能人可用的情况下,很可能还会指望沈安钰上战场,他若是去战场,这一仗能胜,或许能让他在军中得到威望和人脉。
然以太子安王欲置沈安钰为死地的心态,绝对会从监军,粮草方面多方为难,加之国库空虚,战争又耗费巨大,若被从需要花费巨大钱财的方面为难,他根本没办法解决。
到时候打输了要被治罪,打赢了也不一定有封赏。
他上战场怎么看怎么不划算,若他不上战场,则必须想个法子避开。
且不只他,她也一样,如今安王赏识她,就算沈安钰因故上不了战场,她也会被安王抓去上战场。
许从樰回到房间,找出她娘先前塞给她的粉末,详细查看粉末的组合使用方式。
当看见正中间的百日醉时,她眸中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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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钰下午才从宫中回来,一得知他回来,许从樰便带着百日醉去了正厅找他。
“从樰来了,坐。”沈安钰刚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出来,就见许从樰正跨进正厅。
赵小刚给二人上茶后便退了出去。
许从樰抬眸,便见他面上微带倦意,看来和她预料中一样,被留在御书房谈的不是好事。
“皇上可是让王爷领军迎战桓国军队?”
沈安钰在许从樰身旁坐下,“正是。”
“那王爷如何打算?”
由于太过关心这个问题,许从樰没注意,她的身子前倾太过,已经覆盖了大半个茶几,这导致她离沈安钰极近。
沈安钰一转头便对上了她的脸,许从樰一怔,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欲退回自己的座位,这时他修长的指尖突然伸了过来,她犹豫地顿住。
他将她散落在额旁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许从樰眼帘一颤,垂眸,想起上一世死前,他也有这个动作。
那时她只觉得他行为异常,十分轻佻,如今他为她剥碎发,却让她心头泛起淡淡的暖。
“多谢。”许从樰极快地退回座位。
沈安钰收回手,后靠在椅背上,“父皇与两位兄长对我防心过重,我若上战场,后方不顺,前方也难以成事,结果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果然和她是一样的想法,那就好办了。
许从樰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粉末放于他面前,“若景钰不愿去战场,此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沈安钰抬眸看向粉末,许从樰又道,“这粉末是我从家中带来的,名百日醉,由多种草药混合而成,服下后能让人呈现昏迷不醒的状态,太医把脉只能诊断出中毒症状,难以配出解药。”
“袋中红色粉末是百日醉,黑色粉末是百日醉解药,服下解药后,半小时内便可清醒。”
沈安钰拿起粉末看了看,“这百日醉确实能解我之困。”他又转头看她,漆黑的眸中难掩关心,“那你呢?”
她既为他不去战场做了准备,想必为她自己也做了打算,不然,他一旦呈现昏迷状态,作为对战场有用的她,朝廷必不会放过。
许从樰垂眸,看向自己放在腿上的指尖。
“我打算回一趟家,出来这么久,有些想念父母了,且我们许氏族人的居住地只有你外祖父家人和你知道,外人轻易寻不到,很安全,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回来。”
回家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不知是不是与他定情的关系,一想到她即将离开他几个月,许从樰竟觉得有些亏欠他,不敢抬眸看他。
沈安钰拿着药粉的手紧了紧,心头有些怅然,这一分开便是几个月……
几息后,他放松手,艰难地做了决定,“也好,准备何时走?”
她来他身边这么久,也是该回家看看了,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以他和她的关系,他应亲自送她回家,看望她的父母。
“今晚,我打算从地道走。”许从樰从怀中拿出一张粗略的地图给沈安钰,她相信他能看懂,若画的太详细,一旦丢失,落入别人手中,容易给族人带来灾难。
“这是我规划的路线图。”
她思维缜密,规划好的东西不会有任何问题,沈安钰接过地图打开,目光虽是看着地图,心底却想着再过几个时辰她便要离开。
“王爷觉得如何?”
被许从樰的话拉回神智,沈安钰收起地图,交还给她,“甚好,你放心回家,其他的交给我。”
“那……我就先去准备了。”许从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