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莉莉刚被推出洞房门,却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这一响惊得田莉莉,头一缩,身子微蹲,脸色苍白一脸懵。
田莉莉再一抬头,却发现她的头上飘下来许多,各种颜色的碎条和彩带。而袁小霞让突如其来的一响,吓得直接开口骂起了人。当两人反应过来才知道,这些人是来闹洞房的。
田莉莉和袁小霞见此情景,恍然大悟,不由得对刚才的行为感到失态。田莉莉还好,袁小霞直接骂出了声,这些年轻人脸皮厚,当袁小霞骂他们时,他们却没当回事儿,而且还笑出了声。
紧接着,董汗清也被他的好友们,前呼后拥地挟持,被推到了厢房。只见这些人笑得前俯后仰,并起哄把董汗清推到了田莉莉身旁。
田莉莉和董汗清身体与身体的碰撞,两人在众多人面前,脸红切难为情。闹着闹着,天黑了,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内所有的角落。在房屋外面的人,透过穿户,就像看电影一样,清晰地看见欢快的场景和玩的各种花样,更能听见热闹的嬉笑声。
在玩各种闹洞房游戏时,董汗清有一种占便宜的心理,却又不敢冒冒失失;田莉莉尽量积极配合,却又显得难为情,毕竟都是第一次结婚,总感觉新鲜刺激。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在董汉清家,所有年轻人玩得正嗨时,谁又能想到,袁小霞早已走出董汗清家。她一人顺着小道,迎着寒风,默默地来到王东家里,她想看看这位昔日的好友,现在怎么样了。
王东还能怎么样?他家里没有水,没有电,更没有人关心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天黑了,他一人坐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土堆旁,迎着寒风,喝着闷酒,看着田莉莉和董汗清闹洞房的场景。心里酸酸的,鼻子酸酸的,寒风呼啸着王东脸,他的身体麻麻。像小刀一样的风,越过后脑、耳朵,唰唰涮像割着王东的肉一样。
王东的心是酸的,人是懵的,他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虽然因情伤心,吐了血,可他此时,喝着闷酒,还在无情的伤害着自己的胃。
因天黑,袁小霞走进王东家,大声喊叫:“王东,王东。”
只听见房屋外面,像幽灵一样的声音传到袁小霞耳朵里:“唉!我在这!”
袁小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找了过去,借着邻居家从窗户透过的光亮,袁小霞在一个小土堆旁,她看见了王东身影。
袁小霞走过去问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里?”
王东呵呵一笑,说道:“我还能去哪里?还好,我死鬼爹给我留了这三间房,不然我真没地方去。”
王东借着酒劲,吐字不清的说着,也指着。
袁小霞站在王东旁边说道:“其实,在莉莉的心里,一直有你。只是她身不由己。”
王东听到这,站起,指着董汗清家,面对袁小霞吼道:“她心里有我,你看他们现在在干嘛?洞房花烛夜!我呢?我为了挣钱,为了挣够十万元,在山西煤矿,我差点把命都丢了!”王东说完这话,哈哈哈一声长笑,猛地他提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能听出来,王东的声音已经嘶哑,他哭了。
王东喝完酒后又是发出嘶哑的一阵狂笑,然后他说道:“我王东就是个傻子!居然还相信爱情。爱情!爱情算个屁!爱情和金钱比起来,一文不值!”
袁小霞看着伤心欲绝的王东,她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有骗你,莉莉的心里一直有你。你还记得吗,你出门前给莉莉送的东西,尤其是那双红色的皮鞋,她一直视如珍宝。她今天结婚穿的鞋,就是你送的那一双。你要理解莉莉的难处,她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袁小霞说了这些,王东又是一笑,王东哭笑着说道:“她把我装在心里,有什么用?她现在是别人的媳妇儿!”
袁小霞没得说了,田莉莉已经和董汗清结婚,这是不争的事实。
袁小霞走上前去,拉着王东胳膊说道:“王东,你要振作起来,失恋只是人生中的一次经历,而不是人生的全部。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王东沉默了,他把最后半瓶酒,又提起,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王东一气喝完半瓶酒,嘴里念叨着:“失恋!哈哈哈哈,经历!啊哈哈哈!我的人生很精彩,十岁,父亲没了,十三岁,母亲改嫁了,现在,我最喜欢的姑娘又和别人结婚了!哈哈哈!还是和自己的表哥结婚了。哈哈哈哈!”王东仰天长啸后,随手一摔,手里的酒瓶“乒”落在地面,摔了个粉碎。
袁小霞听到这,她也哭了,王东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她脑海里瞬间想到,王东万一因情所困,自杀了呢?不知怎的,她猛地抓住王东的胳膊。并对王东说:“你跟我走!”
王东醉眼朦胧,抬头说道:“走,我哪都不去,我除了这三间房,我也没地方去。”
袁小霞说:“我们是不是朋友?天这么晚了,你不应该送送我吗?”
王东东倒西歪的向前移动了几步,说道:“送送你可以,你得给我赔个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