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老爷,太太晕倒了!”周瑞家的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太太若是昏过去,睡上一两个时辰,那一切都成定局了。
“掐醒她!”贾政此时也不端着了,恨不得当即骑马去追贾赦,“备马车,我要去追回你们大老爷!”
说话间,更是看不惯周瑞家的畏畏缩缩的,直接上手掐着王夫人的人中。
王夫人当即就被掐醒。
还没睁开眼呢,王夫人就嚷嚷道:“快叫老爷去追!”
“太太,追什么?”周瑞家的被不同于往日的疯了一样的王夫人吓到,一时间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银子!”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这事有我。你呆在院子里莫要出去丢人现眼。”若是出去再因为银子晕一次,他以后岂不是会被人笑死?
看着贾政脸上明晃晃的厌恶,王夫人只觉得心里头像是被浇了一盘冷水。
可是叫她不去,那是不可能的。知晓贾政叫人安排了马车,也是紧跟着去了。贾政黑着脸,周边又是许多奴仆,不好呵斥她,便只好警告了她一句不要坏事。
夫妻俩坐马车的,自然是很快就赶上了走路抬箱子的贾赦一众人。
只是贾赦并不是没有准备的。带着三十人去砸库房,到了大门外,又有早打点好的户部的人以及借来保护银子的军伍中人二十人,整个队伍可是挨近六十多号人,浩浩汤汤的,可威风了。
所以,等贾政追上来了,他也没法子靠近贾赦。
夫妻俩叫身边跟来的人去抢银子。
“你们都好放肆,竟然敢去荣国公府里抢银子!大老爷,你竟然带人抄自己的家底,你对得起贾家的列祖列宗吗?”不善言辞的王夫人被逼的巧舌如簧,想拿贾府列祖列宗来胁迫贾赦将东西带回府里。
贾政也紧跟着道:“我知道大哥对我一直不满,可你也不该为了为难我而如此鲁莽地拿了家里过日子的银钱,就去挥霍。”
贾赦听着这夫妇俩的一唱一和,都被气笑了。
“看见这些将士们了吗?你觉得他们帮我护送银子去哪里?”
贾政与王夫人没搭话。这些普通的士卒,他们哪里会放在眼里?一向自大的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人是来护送银子的。
此时被贾赦可以提起来,他们也想到了,贾赦这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散尽家财!这怎么可以?那是他们的。
“这事老太太知道吗?”贾政冷静后,就抬出老太太来,希望一向不会忤逆贾母的贾赦会因此而罢手。
“就是趁着她还不知道,我才敢。哎呀,你可别耽误我时辰了。待会若是老太太来人了,那我是回去好,还是继续领着人走?”说着就大喝一声,叫人继续赶路。
贾政见不能让贾赦打消主意,竟是跑到前面去,挡着路,对着自己身边的长随道:“我就在这里。等老太太派人来了,我才回去。”这是暗示身边的人去催催老太太呢。也不知老太太的人干甚吃的,他明明出门前就叫人去报信了,可现在还不见人来。
可是他哪里知道,府里大门内,也正热闹着呢。原来竟是贾赦的小厮长随,领着几个丫鬟,拦着老太太的人了。
两方一边大怒,叫人让开路。一边是装着鹌鹑的模样,却是不敢移动半步去让路。毕竟大老爷说了,若是能拦着这些人小半个时辰,甚至一刻钟,他把事情办妥后,回来就赏他们每人至少一两银子。若是叫他晓得他们不用心做事,回头就将他们卖掉。原因竟是贾赦攥着他们的身契呢。
贾赦很是好心情地看着贾政丢了好大的脸后,便道:“二弟也是辛苦了,这一路奔波的,可累着。来人,送他回府去。”
贾政当然不肯叫下人裹挟着他回去,就激烈地反抗着。
可是贾赦的一句话,叫他不敢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二弟啊,不是我不愿意将银子带回去啊。只是这些是我们家欠国库的,得交予国库,方不会辜负皇上对我们的栽培。”
是啊,银子是朝廷的,他凭什么去争?
因为没了精气神支撑,贾政不再挣扎,却也是被两人硬扶着,塞回到马车里去。
王夫人瞧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口发闷,“可真是没用。”
她不甘心,就上前继续道:“大老爷,您这是为什么?您把这些东西都抬出去 ,是丝毫不顾府里上上下下七八百号人的死活了!”什么为国为民的,她听不见,也不懂!
贾赦根本不屑于与她说话,讽刺地笑了一声后,便又往前去了。
王夫人觉得自己被怠慢到如此,还被当街下了面子,简直是如同杀了她一样可怕。
她试着以当家太太的身份逼迫那些抬银子的人,“你们要是还想回府里,就好生将东西抬回去!否则我回头就让人叫了人牙子来,将你们踢脚卖了!”
“这位,你可管得太多,想得太多。他们都是我的人,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