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礼忍了忍,最后没有忍下来,掷了茶盏,“我家堂兄的表妹嫁给他,没多久就死了。就是看在你们尽心看顾表妹的孩子,还给她找到好人家。我们才没跟你们算这个人命官司的账。如今倒好,蹬鼻子上脸了?那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甄应礼被气得说话都不顺了,还是他妻子在一边道:“原是我们家老爷想着大家亲戚一场,中间又有个乖巧的姑娘连着,看在姑娘的份儿上,这些年给你们多少照顾,我们也认了。只是如今是你们家儿子不上进,后来的夫人也不劝着他点,这才到处拈花惹草,薅到了毒草。连累了他自己不说,还带累我们老爷丢了官。这个损失,你们谁又能配得起?”
周家人哑口无言。
甄应礼的夫人见此,便抛出一些威胁的话来,“如今他结局已定。你们万万不能再花钱去走动。最后定是人财两空。没见我们家也是落得这灰头土脸的下场吗?别人不会管的。说是管,也不过是哄你们把银钱白送给他们。不如守着家里的钱财,护着你们家的小孙孙长大成人。”
最后周家的人被劝着了。周家老太爷回去后直接将房子还有铺子的房契、地契还有大额的银票都收起来了,那是连他的老伴儿都没告诉的。就怕她带着东西去求人白搭了。至于瞒着儿媳妇,那就真的是放着她拿着东西跑了的。
只是他想了想,还是取出了一百两银子,最后又拿了回去。本来是想着给蒋町的。但是想起前些日子结案时,官府已经处罚了他家一百两银子,说是给蒋町兄妹的补偿。既然官府已经拿了罚银,那他就不要多此一举了。
说到底,周老太爷是怨恨蒋町家不识抬举,害死他的儿子的。
只是当天夜里,周老太爷的房里还是着了火,等他叫人把火灭掉后,将那装着全部家当的东西的盒子找出来后,发现里面只剩下一间铺子还有一个小院子的房契地契了。
他们现如今居住的房屋的房契地契已然不见。
与之同时不见的,还有他们的儿媳妇。不愧是一个被窝出来的人,都一样狠心绝情。
“天杀的啊,竟然把她儿子以后的钱财都偷了去。竟有她这般做母亲的?真真是丧良心的东西。”
周家老两口抱着小孙孙哭骂着,次日也报官了。可是找到人与钱财的机会渺茫着呢。瞧着那个小孩儿小小年纪,便蛮横无理得很,依着他们宠溺的劲,以后不知什么境况呢。
听说了周家的遭遇,蒋町在他的屋子里蹦跶了好久,最后还是妹妹的笑声唤回他的心绪,“妹妹,仇人两家都完蛋了,高兴不?我们从今往后要好好孝敬林大人,还有感念姑娘们的好呢。”
若是没有安云桐他们,自己兄妹俩估计早被周家人害死了。
想到孝敬长辈,他又想起了封氏的打算,便抱着孩子去了隔壁。
为了不占用地方,蒋町倔强地带着妹妹搬到了封氏所住的小院子旁边的单独小屋子。
至于他的家,他是每隔几天就回去打扫一番,也不怕因为没人住而倒塌的。
同一日的金陵城内。
到了休沐日,第五长清与几个同窗去了街上逛逛,好放松放松,没料到才进一家混沌食铺子,就看到了铺子的老板夫妻俩在那里哭天抢地的。
一打听才知道是他们家的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他们最大的也只有六岁,最小的不过两岁啊。他们还那么小啊……”
“哎,又多了两个孩子失踪了。”
“听说是什么邪门歪道,专门吃童男童女的心来练功呢。”
“呸,胡说八道。要是叫官府知道了,得打你好几大板子。”
被友人说了,那人不敢再多言,只是想着,要不要带着妻儿到外地避一避。不然每天提心吊胆还罢了,就算真的祸害到他家,那可如何是好?
自这一日后,金陵城里许多人家拖家带口地出城了。
第五长清隐约觉得不对,便给第五燕齐修书一封,言明了金陵城里的情况。
只不过信才送出去不久,当天他家就进了两个贼人。
“公子!两个贼人进来偷走了我们的孩子!他们就是金陵城里偷孩子的歹人!”
甄树明拿着一根木棍,很是气急。他没想到自己带着儿子早些回来,便遇到这糟心的人。
恰好在家住一晚的第五长清看着眼前颇为伤害自己眼睛的道人与和尚,有些不适,“放下孩子。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另外,那个谁,你以后莫穿道袍了。平白给道家抹黑。你也是,给佛家抹黑。”为了公平起见,第五长清还把癞头和尚也扯进来了。
“好小子!你又是谁?”两人被气得心口疼。
“哼,你们也配知道?”说罢了举剑就往两人攻去。
但是他是没料到这两个人竟然真的会两招,不一会就打倒了甄树明一家,随即一人缠着第五长清,一人提着甄小帆跃过了围墙,消失在夜幕里。
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