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更没法直观地看到自己现在的神情有多骇人。
车厢内开了冷气,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相得益彰,因此作为旁观者的苏艺几乎是一瞬间就感知到了她的反常。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啊?”她轻舒了一口气,好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紧张。
夏绾闷得有些喘不过气,缓缓降下了车窗,极力表现出一丝丝的冷静与沉稳,勾唇的时候脸颊不免有些僵硬,“没想到来得这么早,我可能......要结婚了。”
“什么?”苏艺的震惊不比她小,登时轻点了下刹车。
“这是高架,你认真开车。”夏绾乜了她一眼,悲伤呆愣的情绪一闪而过。
只是刚刚回国,她就总是不经意间会想起Jaylan这个人。
夏绾努力说服自己,只是短时间的依赖和不适应罢了,都是脑内猛然膨胀的多巴胺与体内急剧增长的激素在作祟,与其他无关。
对于联姻这回事,自她成年以后,家里人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不是询问她的意见,仅仅只是为了让她早日接受,为了让她早日适应。
至于在感情方面,除了那段长期的暗恋和那段短暂的施舍,她再无其他经历。
是施舍,毕竟曾经的她完全得不到沈堇闲的停留与青睐。
奢野居,临东南的一处别墅。
夏绾送走了苏艺后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进了门,正如她所想的那样,一家人早就围坐在客厅,仅等她一人。
如此被重视,是头一回。
“小绾,你回来了?快来这边坐。”出声的人是她的母亲,柳佳影,慈眉善目,仪态俱佳。
少时才有的叛逆突然逆生长,从她的心口冒了出来。她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回:“我刚回来,能等我休息一下吗?”
少见她如此,其他人有些恍惚,自然也就没了多余的话。
明亮宽大的房间,一如往常那般,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温暖又舒适,却与她此刻的心情大相径庭。
来不及收拾行李,夏绾仰躺在了床上,很柔软,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转着。
她清楚知道,如此这般,是躲不了多久的。
温热的水自头顶浇来,算是短暂地带走了她的阴霾与疲惫,夏绾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后才缓缓下了楼。
客厅内仅剩下夏楚霖和柳佳影还在,夫妻俩竟老神在在地打开了电视机在看,显然是一副今日不聊明白誓不罢休的架势。
听见她自楼上而来的脚步声,夏楚霖拉了下坐在旁边的人的衣袖,齐齐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看着两个人往沙发右侧挪动的身影,夏绾却偏偏选择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满身的刺透着浓重的戒备,“你们说,我有在听。”
“过几天有个酒会,可以让你和对方见一下。”
挨着她最近的夏楚霖最先开口了,眸中的情绪明明是没给她说“不”的权利。
“不全都安排好了吗?没有见面的必要吧。”
夏绾垂头绕着眼前的发梢把玩,总觉得莫名冒出的这一遭实在有些多此一举。
夫妻俩彻底没了话,总觉得今天的氛围实在不太适合聊这些,只好作罢。
一室静谧非常,只有电视机里陡然跳转到的片尾曲音乐声响在耳边。夏绾有些待不住了,她本就不是多么温婉的人,径直起身离开。
右脚刚刚踩上楼梯,她想起什么猛然回头,问:“方便告诉我对方叫什么吗?”
夏绾是真的不知情,对于家里的企业她从不插手,也从不过问,只知道夏楚霖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只要看中什么就会有种势在必得的决心在。
柳佳影见她停下,误以为她可能是突然来了兴趣,想与他俩多聊几句,笑意盈盈地回:“沈氏集团的二公子,沈堇闲。”
接着,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与死寂。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可以称之为冷漠地怔忡在原地。
“宝贝,你怎么了?”
声音很轻,响在她的耳边,竟是柳佳影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
“一定要是他吗?”
夏绾埋着头,在努力掩饰自己脸上的神情。
竟这么巧,绕来绕去的结果竟还是没法避开,可是如此繁华的京阳市为什么偏偏要是沈氏集团?其他用来助力的都不合适吗?
“我打听过了,沈家的二公子平时待人非常和善,凡事也都很有上进心,跟你正合适。”柳佳影努力推销着。
和善?上进心?是对女人吧。
就说老一辈之间对于“相亲对象”的谈资不可信吧!都是蒙了滤镜,为了“推销”特意添的油加的醋。
“他们沈家......”
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