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送着她出去之后,迟默三五不时就要看一眼手机,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等到翦幼竹的消息,甚至连他发的微信,翦幼竹都没有回复。
迟默扯了下衣领,正巧南城电视台台长过来和他攀谈,见迟默面色不悦,以为大老板是不是累了,看了看时间,绿灯会已经连开三个多小时没有间断,当即喊了暂停,客客气气地请迟默去休息。
“默总,这边给您安排了休息室,您先过去休息一阵子。”
在录制厅待久了,确实闷得慌,迟默出去后,没有往安排好的休息室去,说是要散散步,结果就是一层一层地到处晃,边晃边看手机,跟在他身侧的台长蒙了一头的汗。
一直等走到一闪透明玻璃门前,见着披着他西装的人女人坐在里面,正笑语盈盈地同人说话。
很好,宁愿和人闲聊也不知道要给他回个消息,让他一个人傻傻地在那儿等。一股无名的怒气直冲上头,他掉头就走,却在走了几步之后顿住步子,折返回去开门进去。
结果听到的就是她那番“朋友”言论。
什么朋友?她要和谁做朋友?
迟默知道自己不该管,可不知为何,就是有些控制不住。
翦幼竹捧着杯子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翦幼竹,你知道自己出来多久了吗?”
其实他本来想问的是:你知道我在上面等你多久了吗?
话到嘴边又觉得,要是这么说了,翦幼竹的兔子尾巴不知道能翘得多高,于是便改了口。
翦幼竹出来的时候没关注时间,估算了下似乎也挺久了,她和艾初瑶聊得投缘,全然把迟默抛在了脑后。
“抱歉,我见到了朋友聊得太开心,就给忘了。”
艾初瑶看了她一眼,这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翦幼竹,她在把目光移到迟默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几眼。
和谢嘉佑完全不同的长相,谢嘉佑是阳光般炙热的,而迟默么……迟默更像是春日里的一阵风,慵懒随意,但春风是个一听就让人会心生喜爱的东西,就像是迟默这张脸一样,光是看到,就会让人念念不忘。
怪不得翦幼竹会喜欢。
她把咖啡杯放在身后的桌子上,“这位就是华亚的默总吧。”
迟默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是谁?”
“听说默总是柚子的未婚夫,那怎么连她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都没听说过?”
翦幼竹拉了拉她的衣摆,对艾初瑶皱了下眉头,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万一迟默真想追查,她翦家女儿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但这个动作在迟默眼里却变成了掩饰,他依稀记得,谢嘉佑似乎也是她的同学。
想到这一层,心里的烦躁又多了一分。他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对翦幼竹的认识似乎确实不多。
见翦幼竹的衣服换好了,他朝她伸出手,“走吧。”
这就要走了吗?翦幼竹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艾初瑶,艾初瑶对她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和翦幼竹加了联系方式,翦幼竹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迟默走了。
迟默扣着她的手腕,电视台来来往往不少工作人员,基本都远远的和他问好就绕道走开,只翦幼竹由他牵着,默默拿出手机,对着被他抓住的手腕拍照留念,看着那张照片暗爽,手臂都不由得摇晃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手臂的摇晃,迟默大步往前走的步子停下,回过身看她,“你好像很高兴。”
翦幼竹立马收起上扬的嘴角,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哪里看出我很高兴,我明明就难受得很。”
“哪儿难受?”
“这要我怎么说。”翦幼竹说着,另一只手抚上小腹,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这倒不是她装的,翦幼竹每次来姨妈,虽然不至于痛得死去活来,却也还是会浑身酸软乏力,艾初瑶给她的又是一条白色的蕾丝小短裙,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迟默无奈,带着她去停车场,打道回府。
华亚旗下只剩一个项目还没出来,迟默让袁渚留下盯着,自己则陪着翦幼竹一起回公司。
到公司的时候早就过了下班时间,翦幼竹去简单休息了下,就打算回去,迟默要开车送她,翦幼竹坐上车后,下意识说了句“江天庄园”。
迟默按下启动键,“什么。”
翦幼竹呼吸一滞,糟了,好像说漏了嘴,她璀然一笑,“昨天晚上看了本小说,里面的主角就住在江天庄园,我头晕脑热的就说错了,我回学校。”
迟默信了她的说辞,“怎么还住学校,什么时候搬去我那里。”
上次迟默给她的钥匙还在她包里放着,不过翦幼竹目前并没有要搬过去住的打算,正打算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正好迟默接了个电话,生生将这个话题打断。南城电视台离南城大学不远,挂了电话后,迟默几分钟就将翦幼竹送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