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幼竹是中午回的南城,翦明远派了司机送她,翦幼竹坐在奔驰商务车里,浑浑噩噩睡了一路,车子停在校门口,她整个人还是睡懵了的状态。
暑假过了一半,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包念念也在南淮镇没回来。
在迟小默那边翻了车,翦幼竹连个说话吐槽的人都没有,日子过得无聊透顶。
恰好刘娜打电话来,说市里新开了一家酒吧,之前约她一直都没空,今天酒吧有活动,怎么都不允许她再不来了。
翦幼竹穿着白体恤和热裤赶过去,这一身还是被几个朋友嫌弃太过素净,翦幼竹摸了摸棉质的T恤,不得不说,穿久了这些衣服,还是挺舒服的。
“衣服都在宿舍,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刘娜挽住她的手到卡座坐下,“来就好了,穿什么衣服不重要,今天来的都是老朋友,这么久没见,一定要喝个痛快。”
翦幼竹手里被塞了杯酒,舞池里的灯光照射到玻璃杯上,顺着玻璃杯的纹路破碎成斑驳的光影。略微抿了一口,这款酒很甜,咽下去后牙齿缝里都残留着甜味,酒精的气息反倒很少,翦幼竹不知道是不是演小白兔演上瘾了,对着这杯甜滋滋的东西又喝了一口。
手机里依旧没有迟默发来的消息,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息和电话一概不回。
他该不会是把自己删了吧。
这个念头刚产生了一秒,翦幼竹兴致冲冲地去相册里翻表情包,打算发过去试探一番,结果相册里全是熊猫头,半天找不出一张正经的。
她泄了口气,头一回埋怨起迟默,没事长那么好看一张脸做什么,他但凡长得再差一点,她挥刀断情,就容易得多了。
舞池里开始躁动起来,刘娜告诉她,今晚的活动要开始了,能赢的可以拿一大笔奖金。
翦幼竹对那笔钱没兴趣,对这个游戏更是没兴趣,撇撇嘴,“好恶心的游戏。”
“去玩玩又不会缺块肉,而且我看那个默总对你也不太上心,要我说你不如趁早把他甩了,重新再找一个帅哥哥。”刘娜戳戳她的手臂,“实在不行我陪你去,要是那些人让你不满意,你亲我不就得了。”
“我还没这个蕾丝边爱好。”
不过屡屡在迟默那儿碰壁让她不爽了,酒精一上头,她就进了舞池。
个子高挑的美女进了舞池,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刚进去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人围上来和她要联系方式,男的女的都有,她一一婉拒后,围在她周围的人也只增不减。
翦幼竹摸了摸后颈,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空调开得太低,她总觉得后颈凉飕飕的。
舞池的灯光骤然关闭,整个酒吧陷入黑暗,人群发出一阵躁动和欢呼,时而舒缓时而劲爆的音乐在舞池里流淌,男男女女随着音乐摇摆起身体,早就看对眼的,趁着黑暗已经吻到了一处,剩下的也是蹦跶着,借着二楼的灯光,去辨别自己周围人的长相。
翦幼竹附近又不少人都围过来,刘娜在她一侧挡着,帮她避开了不少涌过来的人。她皱着眉头,躁动的音乐一下一下、鼓槌似的打击着她的胸口,她深深吸了两口气,人一多就难受起来,凑到刘娜耳边说了句“我先回去”,便拨开人群往回走。
刚踏出舞池,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大力扯着往外走,翦幼竹第一反应是伸拳头往前猛锤了一下,待听到一阵熟悉的闷哼声后,恍然反应过来,“迟小默?”
“翦幼竹,你杀人呢?”
迟默将她拉到一间没人包间,包间里只开着一圈顶灯,借着这微弱灯光,翦幼竹终于看清面前男人的脸,她那一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侧脸,现在那儿红了一块,看起来还怪渗人的。
迟默“嘶”了声,手背碰了碰被她打到的那块,翦幼竹忍俊不禁,喉咙口发出一声没压住的笑声,被男人瞪了一眼。
“很疼吗?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不认识的男人。”
迟默的狐狸眼在听到“不认识的男人”这几个字之后,微闪了闪,“你也知道那些是不认识的男人?我看你在里面还挺开心的。”
翦幼竹脑瓜子“嗡”了一下,别刚掉了一层皮,又掉一层,这样她和迟默估计就真完蛋了。
不行,要完蛋也不能是现在。
“我是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楚楚可怜,咬了咬嘴唇,“迟小默,我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今天一早就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理我。”
“我想过了,要是你真的不能接受我的背景,想抛弃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迟默越听越不是滋味,从翦幼竹里的话听来,自己怎么像个渣男一样。转念一想,看中背景的是他,要分手的也是他,这么一来,翦幼竹的句句控诉倒变成了真的。
如此一想,他越不是滋味了。
小姑娘眼眶蓄着泪,迟默曾想着,这双眼睛要是哭狠了一定很好看,可真当看到她眼里的泪,他又突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