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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幼竹开着保时捷带她一起开到了南城大学,艾初瑶把车窗摇下一半,探头看了看,问翦幼竹好端端的来她学校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巷子里的这家酒吧是翦幼竹常来的,开酒吧的是学校音乐系的一个学长,大二那年退学去穷游,最后花了所剩无几的积蓄,在这儿租了个老楼开酒吧,来的大多都是学校的学生。
翦幼竹曾经觉得这个学长的忧郁气质特别有趣,她实在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偏要说一些“诗和远方”之类装腔作势的话,闲着无事就追了他一段时间,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处成了朋友。
酒吧不大,又有常驻的名谣歌手驻唱,和其他的酒吧很不一样。
艾初瑶:“我当着酒吧就是声色犬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呢。”
“南城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下次带你慢慢玩。”
艾初瑶挽住她的手臂,“带我玩,你不陪默总啊。”
“他……”翦幼竹咬了咬舌尖,“算了,不提他了,这儿的调酒师手艺很好,我请你尝尝。”
台上的民谣个手抱着吉他,用南边的方言唱着舒缓的歌谣,两人一人一杯酒慢慢饮着,说了很多关于这两年的事,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柚子?”
翦幼竹喝了三杯下去,脸颊酡红,迷离着双眼去看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你好眼熟啊。”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阿宏啊!”
阿宏激动地坐到她旁边,想往她身前凑,翦幼竹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皱着眉想了很久,才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是你啊。”
阿宏嘴唇抖了抖,见着对面的艾初瑶,欲言又止,翦幼竹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是我朋友,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玻璃杯的杯脚被她夹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另一只手插进自己的长发间,歪着脑袋,透过玻璃杯去看桌子中央枯萎凋零了一半的玫瑰。
“柚子,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阿宏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翦幼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捕捉到几句重要的信息,这个阿宏,应该是被那个富婆抛弃了,他没什么本事,又只能混回酒吧里。
翦幼竹勾了勾唇,在浓妆的衬托下,显得夺人心魄,“我从前只知道色衰爱驰,你怎么才两个月就让人甩了?”她的长指弹钢琴一样敲打着桌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迟默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也被她学了去。
阿宏有些激动,“柚子,其实我一直都没忘了你,我说过等我学成归来,就会回来找你的。”
“所以呢,你想回来找我,我就一定会等着你?”翦幼竹面不改色,从前因为他这张脸才多看了他几眼,现在才发现,阿宏这个人脑袋空空,身上的烟酒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味道也让她头疼,她不禁皱眉往后退开,恍然想明白一件事,好像除了脸之外,迟默确实有些其他的东西,也同样吸引着她。
艾初瑶突然被喊回去加班,翦幼竹不方便再开车,喊了代价先把艾初瑶送去电视台,自己再回出租屋,洗漱好扶着面膜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袁渚上午就给她发的消息。
是迟默的回南城的航班号和飞机落地时间。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航班晚点两个小时,将在凌晨一点落地南城国际机场。如果现在换好衣服赶过去,刚好能给他接机。
想到这一点,翦幼竹忽的撇了撇嘴,觉着自己实在是没必要为迟默这样费心费神,凌晨一点去接他,等回来都要三点了。
……
一个小时后,站在南城机场T3航站楼前,翦幼竹深吸一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大半夜不在家里睡美容觉,反倒牵着一只狗子跑来机场。
看了眼脚边的小乖,翦幼竹用脚勾了勾它的肚子,小乖四脚腾空,急得在空中直扑腾。
翦幼竹第一次养小宠物,比艾初瑶还兴奋,给它买了一堆小衣服囤着,刚刚要出门的时候,小乖一直在她脚边抓她的裤子不让她走,翦幼竹犟不过它,随手从小柜子里找出一件衣服给它套上,牵上遛狗绳带出了门。
小乖性子很好,被翦幼竹脚勾着肚子不着地,只是嘴里“呜呜”着抬头,可怜巴巴地看她。
翦幼竹把它放下来,牵着遛狗绳在外面等。
她是没想到,狗子是不能带进机场的,只能站在大厅外面,等什么时候有人进出,自动感应门打开的时候,蹭一蹭窜出来的冷气。
五分钟过去,翦幼竹在门口踱来踱去,踢地上的石子。
又过了十分钟,她蹲在地上逗狗子。
再过了半个多小时,翦幼竹撑着下巴坐在石墩子上,小乖趴在她脚边酣然入睡,她抬头望着月亮,长长叹了口气。
疯了,真的是疯了。
时间过了两点,早就已经过了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