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温言回去的比平时都要晚,太阳即将落山,傅明庭拉长着一张脸坐在院子里,开口就是,
“还知道回来!”
温言讨好的上去给他一袋还有温热的炒栗,从戏门口买的,
“先生,趁热吃,软糯好吃极了。”
“少来这一套,你去做什么了。”
傅明庭接过栗子放在一旁,没有就此放过她。
“就是到处走走看看,也没干什么,你看,都没花钱呢。”
莫小满拿下钱袋打开,里头装的银钱几乎没少。
傅明庭狐疑的看着她,真这么乖?他怎么就不信呢。
但钱袋子满满没少,也没证据说她,只好放温言离开,但是莫小满被留下来问话了。
刺史府,灯火通明,映出精雕的窗花影子。
陈聿修坐在里厅用晚膳,小妾们惶惶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突然被叫来是要做什么。
管家拿出名单,喊到一个名字,就拿出一百两银子,让人立即离开。
哭天喊地,不愿离开的莺燕声响起,一旁拿棍子的侍从们,手不软的落棍下去。
哭泣声低了下去,小妾们在夜色里被扫地出门,可惜百姓们没看见这一幕,绝色女子们接连出现。
这些女子,多数是下属官送给陈聿修的,他无所谓的收纳,今日被温言调侃,他才想起来已经有这么多数量了。
刺史的僚佐官听到问话,放下了筷子,
“那姓谢的走了没。”
“回大人,钦差大臣还在。”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知道他要烧第一把火,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几个犯事的官员。
这话僚佐官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只好沉默。
“那刺客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大人,此女乃是永安县前县令之女,庄穆凝。”
“庄家不是火烧死绝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当初这庄穆凝外出探亲逃过了一劫,大人,下官怀疑当初那本找不到的账册,就在她手里。”
“问出下落,问不出,就让她再也开不了口送给李老。”
“是,大人。”
李老喜欢调教烈性女子,越烈越喜。
被抄家的官员府邸,成为了钦差大臣队伍的办公地。
事情没有进展的谢知繁,收到云良馆关押九娘的消息,他一边骂温言逛花楼享受,一边派兵去云良馆搜查。
只是,晚了一步,地窖里只剩空落落的铁链和来不及洗去的血迹。
谢知繁下令把云良馆给封了,里头人一个个接受盘问。
温言不想看见几张丧气的脸,一大早又出了门。
要她说,谢知繁抓到的那几个贪官也差不多得了,何必非要大动干戈,后头还排着很多人等着查。
沈确点过她,能查就查,别死耗。
温言又去了胡衣楼,这一次她是自己付钱,坐在了被陈玉长包的雅间里,让管事把钱转给陈玉。
莫小满在门口吃枣子,脆甜脆甜。
温言坐在里头听新戏鲤鱼妖,手里也拿着脆枣吃。
戏台下有人一直在监看着温言,见她沉浸看戏,不时喝彩鼓掌,完全没有等人的模样,便把看到的都告知管事。
温言去胡衣楼的时间,是不定时,有时很早就来,有时到戏开场才来,每一次,都自己付了钱,也从不问有关陈玉的事情。
有一次,她刚进来,管事就告诉她陈玉也在,不用付钱了,谁知温言转头就要走,管事拦住她,不解其意。
温言说和他一起看戏没劲,从头到尾既不喝彩鼓掌,也不会点评,还不让她说话。
当管事转述其意后,陈聿修暗想,不就是让歇歇嘴,哪里不让她说话了。
过了几日,温言又来听戏,才移开门就见到陈玉坐在里头,管事笑脸相迎,送了许多吃食进来,还说可以带走,温言才原谅他撒谎。
“你可以说话。”
“哼,我不说。”
被嫌话多,她不要面子啊。
陈聿修瞥看她,眼神意思,那你就憋着吧。
温言只憋到了第二幕结束,就忍不住开始点评,旁边的丹凤眼弯笑出来,没再开口让她喝茶。
看客们散去,门口,温言看着陈聿修露出了坏笑,
“这可是你说的啊,今日立冬,我可是要吃好吃的才行。”
“走吧。”
陈聿修不可置否,让她上马车,莫小满跟着一起。
马车行驶期间,陈聿修问,
“会下棋吗?”
“会一点。”
没过多久,陈聿修就发现了她是个臭棋篓子,后悔邀她下棋。
“等等,我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