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得炎热,温言的肚子也显了出来。
同行的所有人,都以为傅明庭是孩子父亲,他和温言的关系,特别亲密,对她在职责外也格外照顾。
在一致默认的情况,当事人澄清反而显得多余。
温言身子渐重,变得嗜睡,外出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傅明庭负责,她在屋内研究翼州的地图。
女帝怀疑东阳王私藏了一批军械,以及养着军队。
温言的任务,找出来。
藩地王爷,只有管辖税收权,没有兵权和任命权,空匣子王爷。
没有就藩的沈棠,属实位高权重。
翼州,除了荒沙地,还有连绵的冰山,在许多地方没有通路的情况下,视察的进程极为缓慢。
世子沈淮旭见温言怀孕不出门,只派下属出去转悠,于是他也就不再跟着,放任他们活动。
他觉得怀孕的女人,不会有精力能做其他事。
温言和傅明庭也有意拖着时间,给女帝的去函中,阐述了地理环境带来的困难,她将会停留许久的时间去查找。
怀孕带来的苦,温言会因为一些小事,就流泪哭,情绪莫名的低落。
傅明庭头一次接触孕妇,以前那个大咧咧马大哈姑娘,现在动不动陷入伤心流泪,他就是才华再高,也搞不定情绪化的孕妇。
温言发脾气,他受着,不回嘴,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当地条件艰苦,又有孕,傅明庭觉得她也不容易,事事顺着她,还给她按腿消肿。
下属们私底下都夸傅明庭是十二时辰的好相公,当事人听到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他哪里十二时辰待命了,
“先生——傅明庭——傅明庭——”
“来了来了。”
有呼叫的声音,傅明庭认命的从隔壁出来。
温言现在心情差的时候就连姓带名叫,傅明庭也不能和她一般见识,气都往肚子里咽,告诉自己,不要和个情绪失常的孕妇计较。
房内,大肚子的温言,弯腰下蹲都做不到,随行人员,都精简的没有带任何侍从。
温言现在不方便,需要傅明庭照顾,此刻她叫他,是脚腿筋挛了,特别难受。
重肚的压迫,导致下肢浮肿。
温言坐靠在塌上,双腿搁在傅明庭的手里,他按动时,并没有舒适意,反而会疼,只有按揉完后,才会觉得疏解了不适。
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可吃的,温言并没有孕胖,反而有些消瘦,傅明庭时不时出去给她找东西吃。
温言怀孕一圈下来,傅明庭也跟着瘦了一圈。
当地的产婆和奶娘,提前一个月被找来。
这里的冬季,并不是特别寒冷,温度和初春差不多,只有靠近那海拔高的山峰处,才会感到冰寒。
温言生产那日,产婆带来了两名帮手,傅明庭在外焦急的踱步,屋内痛苦的哀嚎让他静不下心来。
正因此,他没有注意到产婆带来的两名女子有问题。
饱受生孩痛苦的温言,在骂沈耀混账混蛋,凭什么遭苦难的是她。
屋内两名孔武有力的女子,默默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产婆双手摸在大肚上,判定了位正,让温言加把劲,同时,她推压帮忙助产。
汗水早已布满了脸,温言用尽全力,一次又一次,终于,熬过两个时辰后,迎来了新生命。
嘹亮的婴孩啼哭声响起,温言松了口气,屋外的傅明庭也双手合掌,向神明道谢,母子平安。
产婆还在屋内把温言推出体内污秽,她带来的人,洗净孩子后,给温言瞧了一眼,然后要抱出去喂奶。
干净漂亮的女孩,闭眼抿着嘴,好似在生气打扰她睡觉,温言笑了出来,让人去给她喂奶。
包着襁褓的孩子出来,傅明庭也看了一眼,笑容浮现,不疑有他的让人去给孩子喂奶。
产房的隔壁间,有一位贵气逼人的男子,他小心接抱过刚出生的孩子,眼中有着柔和。
不高兴的小嘴嘟着,沈耀喜笑了出来,沈辛禾,他的女儿。
女儿被沈耀带走,虚弱的温言一无所知。
因为温言要生产,客栈的这一天,人都被清空,无人发现沈耀就在她隔壁,听她骂他许久,更无人知,他等待的心多忐忑,握着手腕佛珠,虔诚向神明祈愿,只要母子平安,他愿意用寿命换。
事情还是傅明庭先发现不对劲,孩子吃完奶怎么还不抱过来,他来到隔壁,先是敲门询问奶娘,得不到回应,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
噩耗,没有瞒温言,她眼神凶狠的盯着产婆,傅明庭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大人饶命啊,是有人拿小的一家老小性命威胁,小的才不得已的,大人饶命。”
“是谁命你的。”
“小的也不知道,他只说大人您好大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