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娘纺织机一经官方的工商监推出,民间反响很大,有源源不断的订购单,但官匠人手不够。
温言又搞了个专门承接工部订单的民间工坊,名额有两个,条件苛刻,只有实力雄厚的工坊才可以参选。
这一次因为温言成为了圈内人,几名有私交的官员,不弄虚礼,直接推荐人,于是温言的两个人情卖出。
之前,温言甚少和同僚们聚,但现在,有私交的官员叫她,她无事都会应约,因此,有时遇到熟人。
温言已经好几次看到了秦墨为,他混得开,几个场子他都是和不同的人来。
听说,他明年要升为大理寺卿了,啧,真稳,有爹爷言传身教,就是好。
还听说他快要成亲,对方是位大家闺秀,以后会是贤内助。
秦墨为头回见到温言也在的时候,内心是惊讶的,因为从她之前的表现来看,她其实不大懂怎么做官,只是女帝牵绳的爪牙。
如今,她的变化很大,应酬交际不会笑,神情行为符合她现在的官位,并且不轻易开口,旁边人对她都很客气,不会开她玩笑。
温言见到他的时候,含蓄点头,并没有避开装不见,而是大方敞亮,秦墨为微顿后,同样打招呼,喊温大人。
这次之后,没过多久,温言收到了秦府送来的喜帖,帖子的落款人为秦尚书。
温言先问周浔之去不去,他说去,然后她才决定也去,秦家一门三杰,现在门第很高。
去喝秦墨为喜酒那天,户部尚书幽怨的看着温言,怎么就不跟他一起坐了。
温言稳当当的坐在周浔之身边,她看见李相夷了,叫他一起过来,但他去了别桌不靠近,温言好奇问身边人,
“他为什么看见你就跑?”
“他以前在我手底下过一段时间。”
“难怪,这么大年纪对着你,是我都觉得没面子。”
“是他自己抹不开面。”
周浔之打开折扇,给自己和温言送上扇风,就是傍晚了,也有些热。
婚礼是在黄昏的时候进行,来宾们都是吃晚上的喜宴。
一般不是亲眷的婚礼,待的时间不会太久,同僚的更是不会久待,来过,就是捧场了。
周浔之吃的清淡,宴上东西没动过筷,只喝了几杯酒,温言也没碰,她正寻思着待会儿去吃什么,就瞧见了秦尚书引着谢云从远处走来。
其他桌都没了空位,温言身边另一个空座,谢云坐了下来。
温言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要去其他桌挤一挤,谢云朝她瞥看来,
“温大人,你对本官坐在这里有意见?”
“没有的事,谢大人请便。”
温言重新坐下,看到了李相夷幸灾乐祸的神情,仿佛在说叫你要坐在这。
温言去看一桌上其他人的反应,都在张望新人何时过来,想喝完敬酒就走。
左右为难这个词,温言算是体会到了,她对着李相夷做口型,过来,李相夷假装没看见,转头回去。
夏热人又多,谢云也打开了折扇扇风,温言左右的发丝时不时拍打她的脸。
温言今日的打扮很有韵味,里层是月牙白的细带肩裙,外头套了件同色纱透的长裙,脖子里戴了串绕两圈的珍珠长项链,耳上缀着两颗大珍珠,妆容特别细致。
她的身体倾向靠近周浔之,远离谢云。
“温大人,麻烦你去......”
周浔之说了什么,温言脑糊没听清,她就听见自己说好,然后站起来要走,谢云突然开口,
“温大人很听周大人的话啊。”
坐在一桌对面的人,纷纷对温言投去同情的目光,这分明是夹在中间的炮灰。
温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又坐了下来,闷下一杯酒,保持沉默。
李相夷笑得胡须抖动,温言朝他不停使眼色,快来救她。
周浔之朝谢云看去,眼微微眯起,这人吃错药了?明着和他杠。
谢云仿佛看不见温言的不自在,
“温大人,能否帮忙拿下酒壶。”
谢云来的晚,他的面前是空杯,酒壶在周浔之那边。
温言为了避免问题,直接招手唤侍女过来,再要一壶酒,侍女很快就端上来,放在谢云的手边。
接着温言想到了好借口,可以去和其他桌的同僚们打招呼,她拿起空杯站起来,却是不巧,秦尚书先过来敬酒了,说着招待不周。
温言不好空着酒杯,只好道,
“周大人,麻烦给我一下酒壶。”
周浔之顺手直接给温言倒,她拿着酒杯接,却不防手被旁边撞了一下,酒洒了出来,没多少歉意的话,
“抱歉啊,温大人。”
温言面色不变,沾湿酒的手伸到桌下,擦在谢云的衣服上,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