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雨实在大了些,天色极为暗沉。
大殿内,点灯火通明,呼号的风声隔绝在外,往年也有暴风雨天气,但是今天尤为严重,从中雨变成了大暴雨,并且持续不断。
早朝上谈的也是今年雨水过多,农物收成有损,当时谁也没把外头天气当回事。
等到朝会结束,才有宫人进来急报,外头雨势太大,水流不及,积水了。
议政殿的殿前,是九级台阶,如今已经淹没了五阶,加上雨势大视线模糊,若是贸然走出去,恐怕会有危险。
宫中都如此,已经不难想象外头会有何种情境。
温言把披肩披在了自己身上,今日当差也是不能了,得想法子回去。
突然,轰隆隆的雷鸣响起,如巨龙的咆哮,暴雨哗哗,狂风掀倒树木,外头的雨声,已经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女帝坐龙轿回去了,官员们分散在殿内,大多都愁眉不展的看着外头,回去路有点艰难。
温言找陈煜安,让他弄几艘小船来,等雨势小下去,划船回去。
他是沈枝意的驸马,在宫中办事方便。
陈煜安被她提醒,立即去找宫侍,现在还能在外行动,待会儿可就走不动了。
温言告诉谢知繁,有小船,待会儿让他和谢云划走。
谢知繁点头后去告诉谢云,然后在门口守候,免得被人截走。
雨,滂沱倾泻着,天漏补不住的下,一点也没小下去的趋势,时间过去,已经快要到正午。
因为是陈煜安第一个要船,宫里游湖救援的小船划了好几艘过来,其他人见到,纷纷也要船。
温言不再等雨小,她戴上蓑帽,要独自划船走,若是等到天色再暗下去,恐怕更难回。
船很小,最多只能载三人。
“你等等。”
周浔之出口叫住她,他同样头戴蓑帽,跳到了小船上,出现摇晃。
温言手里的划杆,被周浔之拿了过去,
“坐好,手抓稳。”
温言听话的坐好,双手扶稳住,平衡身体。
此刻也不顾官大官小,会划船的先走,周浔之乘了温言的船,率先划走回去了。
谢知繁载着谢云也走了,他闲时爱垂钓,划船不在话下。
陈煜安和沈枝意都不会,陈聿修带他们也划走了,都判定这雨势不会停,与其耗时不知等到何时,不如费些力早回。
眼瞧他们都离开了议政殿,其他不想淋雨的人,开始犹豫。
后续送来的小船有不少,武官们有了船后,都决定离开,若是雨再不停,这里都淹了该如何,更何况,难道要在这里过夜,可预见性的情况不会好。
纠结的人,看到大皇子二皇子都自己撑杆走了,拘泥身份的心败了下来,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小船来到宫外,水涨的比宫内高上许多,水黄混浊,到处是漂浮物。
从宫门出来往东,东市多达官贵人居住,街道宽无障碍物,船过得通畅。
庆幸出来的早,可以花时间回去,若是再晚些,水涨得再高,底下淹没物多,划动的难。
温言和周浔之回到周府,平日里只要三刻时的路程,花了整一个多时辰,好在平安抵达,两人泡热水澡驱寒。
府内也有积水,但人已经在府内,心中并无不安。
温言和周浔之沐浴后,吃上了料丰的姜汤面,管它外头风雨大,已经与他们无关。
温言的爹请了年假,这段时间和苏夫人在外头避暑还未回来,无需担心他们是否有恙。
温言也有年假,但是都被她来月红的第一天用掉,导致除了正常的节假日,没有额外的假期。
周浔之倒是有许多未用,但他是不肯浪费外出去游玩的。
已经是申时,天色很暗,雨势依旧不减小。
书房内,温言问周浔之,
“钦天监没有测到这场大雨吗,一点警示都没有,明日城内恐怕一片乱。”
“乱不乱的,你不要冒头去接管。”
“什么,故意的啊!”
“不然功劳怎么挣。”
“啧,可真不是人呐。”
温言的话惹来周浔之轻笑,给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明明她也不是良善人,骂别人倒是有正义。
温言捶他,她比起其他人,还是有底线的。
周浔之将她拉坐到腿上,换话题问,
“中秋宫宴的节目由你安排?”
“恩,陛下想让夏尤清自在些。”
“她对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怎么,嫉妒啦,比不过一个姿色平平的人。”
温言的手捏在他的下巴,轻轻挠。
“ 拿我跟他比,你侮辱我啊。”
周浔之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