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北寒快步走上前去。
栀兮这时眯着眼抿着嘴,又转了回来。
两人对视了几眼,澹北寒依旧忘不掉初见时候她的精美容颜,现在依旧令他惊艳无比。
“你干嘛!” 栀兮怒冲冲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看你的银两不够了,想着要把这支簪子送给你,你不愿意也就算了,还扭头就走了,一点也不礼貌好吗?”
“你以为就你有钱啊,告诉你,我才不稀罕那支簪子呢!像你这种人,带着高调的语气,就算送给人家人家也不会要的!”
澹北寒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之前夸她漂亮的语气全部化为虚无。
“你以为你长得漂亮很了不起啊!”
“哼哼哼,就了不起。”
两个人站在原地盯着对方看,谁也不给谁台阶下。
珍璘在这时站了出来。
“这位少爷可能误会了,我家小姐刚才在挑簪子的时候,发现这摊上的簪子质量实在太差了,有些拐拐角角都已经生锈了,本来是好生看上一个对眼的,可刚才摸了摸,发现那流苏都已经摇摇欲坠,快脱落了,就没打算买。其实这时少爷竟然来了,可能真的是个误会。”
“看吧看吧,真是的!” 栀兮在一旁嘟着嘴,听了刚刚珍璘的那套说辞,栀兮脑袋急速转弯,仿佛真正的事实就是这样。
“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小姐了。” 澹北寒在一旁喃喃道。
栀兮也矜持不下去了,怒冲冲的走了。
澹北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虽然两人关系不好,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人家长得好呀。
他走了几步路,又回到了卖簪子的摆摊上。
拿起来了刚刚栀兮看上的那个簪子,做工精细,金黄流苏,根本没有珍璘说的那般不堪,瞬间便懂了栀兮原来是说不过他,珍璘上场救急呀。
“老板,这个簪子我买了。”
回去的路上,栀兮也为刚刚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丝不堪,其实他也没有这么令人讨厌吧,就是太……啊。
景府。
栀兮一把推开正殿大门,来到里屋。
“娘亲娘亲,我回来啦。”
“兮兮来啦,丝绸和锦缎买来了吗?”庞翼婉坐在桌上,右手拿着绣花针,左手拿着一个绣棚,白丝面上已经有了几株花朵的痕迹
“买到啦,宋婶儿告诉我这是昨儿个刚到的,我也摸过了,面料好的不得了呢。”
“拿过来吧。”
“对了娘亲,你让我买这些丝绸和锦缎干嘛啊。”
“这个啊……我准备绣些有用的东西,用这些布料来制作几件棉衣套,都是可以的啊,天气转寒了,马上就立冬了。”庞翼婉磕磕绊绊地道。
“原来是这样啊,娘亲,你这又是在绣什么?”
栀兮凑近了看,终于看了清楚,庞翼婉的绣棚上正在绣几株莺尾花。娇小的花朵,被她绣的垂涎欲滴。
“娘亲绣的可真好看,我要是你有你这手艺就好了,唉,可惜我的手太笨了。”
“懂得刺绣的女人,是现在一种优雅女人的标志,你要是想学啊,我以后让珍璘每天给你送针和线过去,你按我绣过的来临摹临摹。”庞翼婉欣慰的看着栀兮说道。
“好啊好啊。”
“对了栀兮,你把这株紫色的绸缎给你姐姐送过去,她昨儿个还来找我,说绸缎用完了,你姐姐最近每天都在学习绣花技术,技艺虽赶不上我,但相比一开始也有很大的改进。”
“好,我现在就去。”
走出了正殿,栀兮便往后院走去。景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正殿的后面有两个偏殿,一个是栀兮的东偏殿,一个是栀柔的西偏殿,两个偏殿之间的间隔很大,被一条大大小小的湖相隔着,湖的四周种满了柳树,在两个偏殿的后面,有三栋空余的客房,客房的两边是做饭的膳房,在西膳房的右侧,有一个大的池塘,每年夏日,池塘中的荷花竞相开放,整个景府的最后面,是一间储物室。
栀兮决定从自己的屋子绕到栀柔的屋子,毕竟经过上次的罚抄事件后,两人一直便互不交往,去的路上,栀兮一直胆战心惊,想着怎么给姐姐打招呼,又害怕被她赶了出来。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西偏殿,沉重的气氛越来越重。
栀兮深呼吸吐了口气。
她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这时从屋里面传来了一顿轻快的脚步声。
“呦,二小姐来了,请进请进。”开门的是景栀柔的奴婢苇雁。
栀柔跟着苇雁绕过正堂,来到后面的歇息室,看到了栀柔这时正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女子法家修养道德经》。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苇雁微微地道。
“你怎么来了?来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