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风景由白昼变为极夜,火车因紧急制动发出“咕咚”的声响,斯内普的眼窝险些被笔杆的羽毛戳到,好在他的鹰钩鼻挡了一下。
斯内普扶着脖子,仿佛担心它会断掉似的,摇摇晃晃地前去探查。
一个愤怒的红发中年人打破车窗,给了邓布利多一个过肩摔,等他再次爬起来,擦拭鼻子上的灰时,竟发现他的歪鼻子已经重新变得高挺起来——梅林的鼻涕,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就连魔药大师也会自愧不如,但灵魂的事情没有准头,一切皆有可能。
来者的身份,不用说也不必说,自然是视莉迪亚为女儿的知名画家文森特·梵高。
“星夜剧团的全员都已经履行了保护的义务与职责,将爱的魔咒血债血偿。”他的声音中充斥着压抑与愤怒,接着转为哀嚎,“臭小子,你究竟把我女儿拐到哪儿去了!”
事到如今,巫师的灵魂已经没有了魔力,他们只能用谈判来进行交涉,考虑到梵高是个可怜的精神病患者,斯内普率先一步挡在邓布利多面前。
梵高叹了口气,眼里再次流露出孤独的神色,仿佛此时此刻他只是一只哑火的炮仗。
“现在,我成为了最富有的灵魂,我的画作世界闻名,已经不需要巫师来为我打工了,可我却永远失去了我的女儿。她很叛逆,也很了不起,她一个人扛下了祂(迪士尼)的诅咒。”
……
他是真正的疯子,平静时眼底透露着忧郁,发起疯来割下自己的耳朵,并用□□吞噬了自己的生命,可现在,他却理智清醒得令人可怕。
“祂(迪士尼)的力量无孔不入,祂会摧毁你的意志力,让你的性格变得单一而扁平,你会因莫名其妙的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让世界向着无法言喻的方向发展。”
在难得的清醒时刻,梵高讲述着将星夜剧团“莉迪亚”唤作“莉莉娅”的真实原因,避免祂(迪士尼)的力量猖獗,只叫她莉迪亚时,她的理智尚且能够牵制这份邪念的野心,但如果叫她“莉迪”的爱称,她就会高兴地翘起尾巴,她背后的邪恶黑暗力量就会暗自操纵局势,使一切的一切向着不可挽回的地步驶向灭亡。
比起被“爱的魔咒”陷害,代替哈利承受黑魔法的侵袭,星夜剧团的成员们更像是忽然展现出某一种祂(迪士尼)所看重的精神品质,例如一往无前的勇气、为同伴牺牲的情感和可歌可泣但虚无缥缈的“爱”。
斯内普思考着莉迪亚能够在自己世界的舞台上一直延续下去的原因——她并没有她实际表现得那样鲁莽,她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将自己的一切动机归咎于“天性银剑轻浮的红发女巫”,这成为了她天然的保护伞,在这种情况下,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违和感,除了……
爱上他这件事,动摇了她存续的根基,任何“爱”的情感都会被迪士尼所蛊惑,将那个人收入牢笼之中,成为迪士尼的傀儡。
想到这里,斯内普忍不住握住了梵高的手臂,给了他一个充满力量的拥抱。
“文森特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我爱她,我会阻止她被这股力量侵蚀。”
“噢,差点忘了你,斯内普先生。我觉得我女儿只是拿你尝鲜玩玩儿,没动真感情,所以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梵高的语调变得轻松,仿佛他只是一道餐前甜点而已,根本算不上是正经的菜肴。
在他的描述中,祂(迪士尼)的力量就像是黑魔法一样,强大而令人畏惧,唯有极少数人能驾驭它,在面对《小美人鱼》的诱惑时,莉迪亚抗住压力凭借自己的方式征服了它,而星夜剧团的其他人由于无法抵抗住诱惑而栽入海底被迫退出了《哈利·波特》的正史舞台,只能用残留的遗憾与不甘所化成的“摄魂怪”行动。
斯内普没有深受打击,他很快推断出了自己这副长相在迪士尼创造的世界中的身份定义——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恶巫师,给他的镜头一定是幽暗的绿光下,他搅动着扫把在巨釜中熬煮着什么动物的恶心粘液(他不忍心将这种一次性的道具叫做魔药),动机不重要,只要最后被合力的主角团打败或溜之大吉。
“但你不能阻止我对她的感情,对吗?”斯内普眨着自己无神的眼睛,希望能从中闪烁出几点星光,但显然,他失败了。
只有忏悔才能补全自己残破不堪的灵魂,而莉迪亚绝不悔改,她的一部分灵魂伪装成与斯内普相处的回忆成为了他的守护神,协助他走到他生命的尽头后,这道灵魂悄然消逝,去完成它真正的使命。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住进了梵高用画笔绘制的世界中,他的精神力量能让灵魂感到短暂的安歇,邓布利多想要找到他的那位老相识,而梵高也想打听高更的下落,他们暂时达成了一个合作关系。
有一天,梵高拿着一张演唱会的拼盘秀,将扮演艾伦·里克曼的机会递给斯内普。原来,在《新爱情故事》之后,艾伦·里克曼选择转型,他饰演了无数类型的角色,最终成功饰演了一个复杂到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