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的巢穴吗?”目睹眼前之景,阿托莉丝显得有些意外。
“没有人为开凿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天然的洞窟,不过也存在被猛兽占据的可能性就是了。”浅浅勘探了洞窟外的结构,这边伊莱娜分析着,内心产生了一些疑惑。
“我突然想到,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面就是通往第四层的入口呢?”想了想阿托莉丝选择将自己的猜测道出。
“很大胆的猜想,但照你这么说,提供给我们位置信息的巴龙怎么没有选择从这里离开呢?”
伊莱娜一语道破了阿托莉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对方说的也没错,既然发现了入口那巴龙的确没有理由不踏入其中,而选择在这里继续徘徊。
“那估计是里面藏有什么其他玄机吧。”洞窟内流溢出的魔素不比外界浓郁,就算这里曾是某种魔物的巢穴,想必这时候对方也不在其中,思考了片刻后阿托莉丝便决定动身向洞窟内部走进。
结果这还没走几步,脑袋就像是磕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样,一声闷响。
“痛痛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才想着要动身,结果下一秒就见阿托莉丝捂着受痛的脑壳,踉跄着退了出来。不明所以的伊莱娜,带着一丝警惕询问出声。
“那边……”顺应伊莱娜的疑惑,阿托莉丝咬着牙狼狈地伸手指向了前方。
“存在结界吗?”结合方才的景象,伊莱娜愣了片刻随后将信将疑地朝着黑暗深处走近,果不其然没等进入其中,伸出的手便被一层无形的结界阻拦了下来。
“看来先前的推断要彻底推翻了,这个洞口的确是通往第四层的通道!”
“你是认真的?”听着伊莱娜这又惊又喜的回答,阿托莉丝一下子就从脑瓜子的疼痛中跳脱了出来。
不过很快她就又产生了新的疑问:“既然这里就是第三第四层的分界线,那么这道阻拦我们的结界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托莉丝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迎上了阿托莉丝困惑的目光,伊莱娜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是说,你可以将天域霞廊视作一层层试炼关卡,每一层都存在一个或是多个强力的关底守卫,只有击败了守卫之后该层的边界才会解放,由此可进入霞廊下一层。”
“这么说是因为守卫还未被打倒,守护出口的结界才没能解开的么?”听罢阿托莉丝露出诧异之色:“那这一层的守卫在什么地方?”
“兴许那小子正抗衡的,就是这里的守卫吧……”伊莱娜说着,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啊——!”
“你突然惊叫什么?”阿托莉丝的这一声着实吓了伊莱娜一跳,回过神来这就一手刀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疼~”捂着受到二度创伤的脑壳,阿托莉丝不服气地拍开了伊莱娜的手。
“巴龙总是特立独行,那家伙绝对是想一个人对抗守卫的!”
“怎么,你还打算回去帮他?”伊莱娜两手插在腰间,旋即挺起了腰杆:“你以为那小子为什么给出这样的指示?”
伊莱娜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难道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就在伊莱娜话音落下之际,一道黑影“嗖”地从林间窜出,见状阿托莉丝刚想喊一声“小心”,却猛然惊觉那影子闪掠的轨迹压根不在自己的预想范围。
那一刻阿托莉丝的感知凝固在了身侧扭曲的风旋之上,仿佛看见了何等不可思议之物一样,不禁惊呆忘我,目光上移直视着远天升起的骄阳,那被忽略掉的侵入耳畔的不甘的野望,伴随着猛烈的爆炸与其间飘荡的黑色氤氲一齐破散在了天穹的彼方。
回过头去,那面目全非的黑色影子,被贯穿了胸口的长枪狠狠地钉在了洞口的结界上。
就像是身附罪责的异端教徒,被拘束在断罪的十字之上,接受阳光的洗礼,将那份罪业连同腐朽的身躯一并燃烧,最终在少女的目视下化为了灰烬。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守护洞口的结界从长锋没入之处展开龟裂,只是片刻功夫裂纹便布满了整道结界。
紧接着“啪——”一声巨响传来,守护洞口的结界在二人的眼前应声破裂,宛如被狂风席卷的花瓣一样,凄惨凋零。
“所以这也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吗?”背对着阳光,阿托莉丝没想再回头,只是倾听着那疲惫赶来的脚步,颔首微笑着感慨出声。
“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是绝对不会对同伴置之不理的吧。”
“那不是当然的吗。”不远处神秘的具现,步履维艰地踏入了阳光中,来者微微笑着,对阿托莉丝的推测予以肯定。
“阿托莉丝赌上今生而守护的崇高,就由我来接替。因为这就是,本该遗留给我的使命。”回应的人声透露着几许虚弱。
即使拖动着残破难堪的这副身躯,男人依然认为自己的选择无愧于心。
只不过他清楚,以自己的立场根本就没有资格说出那样的话。
或许只是为了弥补当初的过失罢。
那一日,他珍重地从世界手中接过了少女的沉重。
他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走错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