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的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炉底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丹炉周围，画着形态各异的人，有的躺着，有的抱头，有的蜷伏，有的抱膝蹲着，那些人的表情和神态都很痛苦。
看着不像是人间太平的景象，而是一个修罗地狱。
苏言初惊住了，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这一幅画的右上角，是一段文字。
文字说的是炼魂神丹的炼制方法。
苏言初将那些文字看完，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她手上凝聚灵力，想要出手毁掉那一幅画。
云北寒出手阻止了她。
他抓住苏言初的手腕，看着苏言初，低声说：“初初，你干什么？这是炼魂神丹的炼制方法！”
也是苏言初扛住朱雀力量的唯一方法了。
“我知道。”苏言初嗓音尽量平淡，“可这丹药，炼不了！”
这上面说得很清楚炼制炼魂神丹，需要献祭九百九十九道生魂。
难怪那幅画看着是那样的令人不舒服，这不是人间地狱是什么？
她不是什么道德高尚之人，但是，要用别人的生命换自己活，她做不到。
其实死，应该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苏言初侧头看向云北寒，低声说：“这丹药，我们不炼，好不好？”
云北寒握着少女手腕的手紧了紧，他的声音沙哑之中带着克制之意：“初初是要我看着你被烈火焚烧而死吗？这件事若是换过来，你能做到？”
苏言初怔了怔。
眼睁睁看着云北寒死，她做不到。
可是……
“别说是九百九十九条无辜的人命，就是一条，我也承受不！”苏言初郑重地开口说。
“可我不在乎！初初，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云北寒望眼眸深邃，眼神之中，似乎带着笃定的意思。
“我也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但是，他们不能因为我而死！你明白吗？”苏言初知道云北寒性格之中的偏执，所以她看着他目光更加温和，话语也更加温柔，“乖，放手。”
云北寒最终还是松开了抓住苏言初手腕的手。
苏言初手一挥，那一幅画直接被击碎，甚至是化作齑粉，落在了地上。
少女动作决绝，似乎在表明一个态度。
云北寒看着落了一地的粉末，垂下了头。
画碎了，其实没关系，他记得画上的每一个细节。
可问题在于，眼前的少女的坚决。
她不会炼制炼魂神丹的。
她说的话，他明白。
可若是卷轴上说的是真的，这就是她最后的机会，若是失败，她将魂飞魄散。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魂飞魄散？
多少人命，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她，他只要她活。
可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苏言初看着低头的云北寒，稍稍抿嘴。
她知道云北寒不好受，她也不好受。
寻找了这么久的炼魂神丹，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倒像是天道开的一个玩笑。
她走到云北寒面前，伸出手抱着他，随后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云北寒怔了怔，随后将少女圈紧。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小鸡感受到两人情绪低落，就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
“要不然，我给你们表演个节目？”小鸡考虑许久之后，开口说了一句。
苏言初侧头看向小鸡，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表演什么？翻滚的小鸡？”
小鸡：……
它怀疑苏言初这坏女人在内涵它！
它炸了！
“现在是愤怒的小鸡！”苏言初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小鸡：……
它直接起得跳脚。
苏言初一笑：“现在的暴躁的小鸡。”
云北寒侧头看着小鸡，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
小鸡本来还是气得有点炸毛的，但是它忽然感觉到了自家主人心情变好，也就平静下来了。
只要能让主人的心情变好，它就原谅坏女人的胡说八道。
“那我就给你们表演一个翻滚的小鸡、愤怒的小鸡、暴躁的小鸡。”小鸡开口说。
说着，小鸡先是滚了一段路，随后表现出愤怒，炸毛的样子，然后再滚了一段路。
最后用力过猛，撞在墙壁上，直接把自己给撞得满眼冒星星。
与此同时，墙上那些原来被苏言初击碎，却没有掉下来的齑粉，现在落下来了，堆在小鸡身上。
一瞬间，小鸡就有一半被埋粉末之中。
“啊——”小鸡忽然尖叫了一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哈哈！”苏言初本来是想忍住了，实在没忍住，在云北寒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云北寒圈着苏言初，嘴角的弧度也加深了几分。
这时候苏言初似乎是地面上传来了什么响声，听起来动静还是蛮大的。
“我们该出去了。”苏言初说了一句，随后从云北寒怀里离开，来到墙边上，将小鸡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