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红霞终于发现她醒了，跑过来兴师问罪。
“杏儿，醒了怎么没来报！”
红霞尖锐的声音里透着威严，杏儿状似哆嗦地跪下，实际上她倒是一点也不怕。
红霞这个人见钱眼开，只要你能给她带来利益，其余的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目前的杏儿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好处，但她总是特别的。
“我让她别说的。”
玉春娆收了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她的脸色还带着些许病态的白，但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她将手里的那张纸展开，放在了红霞面前。
“这是我拟的计划。”
红霞揉了揉眼睛，看向纸上的字。
她虽识字不多，但日常的字还是能看懂的，怎么这纸上龙飞凤舞的一笔一划她却一个都看不懂。
她看了眼春娆，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杏儿，不确定地问道：
“杏儿，你识字吗？”
杏儿摇了摇头，她识不识字这件事情红霞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么。
红霞将纸拂到了地上，眉头紧蹙，总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你这什么破计划，没一个字能看懂。”
春娆笑了笑，安抚道：
“别急，我给您慢慢说。”
红霞略带不屑，坐在了桌旁，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
“以前的选秀，都只是选出男子喜欢的花魁，这一次我们要选的，不仅仅只是男子喜欢的，女子也喜欢才行。”
东青国民风开放，大部分地方，寻常女子都可以随意出入。
只是像红尘馆这般风尘之地，一般鲜少会有女子光顾，选花魁这种事让女子也参与进来，总是有些不合理数的。
所以，当玉春娆一说完，便被红霞叫了停。
“咱们这儿是男子来的地方，叫女子也参与进来怕是不妥。”
玉春娆知道她的担心，解释道：
“咱们这儿可没有法律规定女子不能出入烟花柳巷，但凡是人，都有爱美人之心，让女子参与进来这件事情并不过分。”
红霞思忖了会儿，示意她继续说。
“为了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我们得设立一个投票制度，每个来这里看比赛的人都可以得到一张免费的票据，用来支持他们自己喜欢的姑娘。”
玉春娆顿了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说道：
“如果想要更多的票据，就得花钱进行购买，咱们便可以从中获利。”
红霞挑了挑眉，然后说道：
“也就是说，哪个姑娘得票数多，哪个姑娘就是花魁了？”
玉春娆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没有意思了。
“看客们投票是一回事，除此之外，咱们还需要设立一个导师制度，找几位权威人士来扩大我们这个比赛的影响力，当然他们也拥有决定权，这样整个比赛会公平很多。”
玉春娆走到杏儿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她真见不惯有人一直跪着，毕竟咱接受的教育可一直都是人人平等呀。
红霞思忖良久，觉得这样的做法切实可行，于是便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
玉春娆倒是没想到红霞会这么急切。
想法是一回事，落到实处又是另一回事。
“咱们得先把导师敲定下来，再商量一下比赛的场次数，还有参加比赛的姑娘们的名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玉春娆被打断，看向已经站起了身的红霞。
“我只有一个疑问，就靠投票那么点微薄收入真能挣到钱？”
果然，当老板的人只会关心收益率，真是亘古不变的大规律。
“咱们这个比赛办好了，到时候姑娘们有了名气，金银珠宝还会少么。”
就算前世她看过选秀，但实操她没做过，这样的比赛能不能成功还真的不好说，但话都说出去了，便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了。
她只能做，而且要做的非常好。
不然她这一辈子可能都得折在这儿了。
送走了红霞，玉春娆才长舒了一口气。
“姑娘，你可真厉害，怎么想的到那么多的。”
杏儿刚刚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却听的认真。
玉春娆所说的这件事情，在她们东青国可从没有过。
而此时，玉春娆正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刚才那番交谈像是在给老板汇报工作，实在是花了她太多精力，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她觉得很累，负伤的脚踝也开始隐隐作痛。
“杏儿，馆里有大夫么？”
她恹恹地问着，有些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