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而威,高挺的鼻梁如倒悬的山石,嘴上的胡须更添男子气概。
总体瞻仰,身材颀长,容貌清秀,天庭饱满,且额头上有伏犀骨,眉宇之间英气十足,双目炯炯有神,仅仅从面相来说,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以及那落座时高高扬起的龙袍袍角,汹涌大气,全身散发着令人折服的霸气、豪气,最直观的就是能感到从容淡定的自信,那种自信绝非一般人拥有,而是一种唯我独尊、天下无双天之骄子的自信。
三公子赢天只是冷面而视。
“英雄是英雄,可是生错了时代!”
这便是三公子赢天对大周天子周武烈王姬如发的评价。
大周天子之殿内。
大周天子之座上。
大周天子周武烈王姬如发盯着三公子赢天上下打量。
“你便是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立而视之,不卑不亢。
“在下正是秦候三公子赢天是也!”
“好!”
周武烈王姬如发颇为欣赏的看着三公子赢天点评道:
“早就听说三公子虽声色犬马,嗜酒好色。
但三公子动如龙带风雨,行如虎震山林,双目柔和暗藏霸道,举手投足潇洒放荡不羁。
只是随便看一眼,便觉亲近,心向往之。”
“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所说。”
“当真是麒麟才子,龙象之才!”
三公子赢天淡淡一笑:
“面容而已,不足为怪。
市井传言,何足当真?”
“我赢天不过一浪荡潇洒公子而已。”
“天子谬赞了。”
“哈哈哈哈!”
周武烈王姬如发突然变了嘴脸。
眯着眼睛瞪着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你好大的脾气啊!”
“就是你爹嬴霸来了。”
“也不敢在寡人的殿宇内大喊大叫,指指点点。”
“你居然从容手下打人?”
“是不是太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
三公子赢天不以为意,面对周天子质问。
三公子赢天冷冷一笑:
“本公子就是这般脾气。”
“除了爹娘,谁都打得!”
“再说了本公子什么脾气秉性,天子您刚才不是都听说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
“而且本公子哪那个车夫乃是粗鄙之人。”
“干出粗鄙之事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本公子!在哪!都一样!”
周武烈王姬如发怒喝道:
“赢天!你好大的胆子!”
三公子赢天噘嘴冷面道:
“胆子不大!就不是我赢天了!”
“……”
周武烈王姬如发和三公子赢天同时陷入了沉默。
气氛变得尤为紧张。
周武烈王姬如发又道:
“寡人今日你见,发现你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不知是世人对你的误解,还是你这人城府极深?”
三公子赢天淡淡一笑,悠然解释道:
“我赢天要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废物!”
“那我就不是传闻了!”
“我赢天早就成天下人嘴里的笑话,早就死了!”
“哈哈哈哈!”
周武烈王姬如捋着胡子点头大笑道:
“好个赢天!果然壮烈!”
三公子赢天被周武烈王姬如发这前后不一的态度搞得有点想不出来。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三公子赢天只冷冷地回道:
“天子过誉了!”
周武烈王姬如发慢慢起身。
盯着三公子赢天询问道:
“赢天,你可知寡人为何还没有驾崩。”
“却早已经立好谥号?”
三公子赢天摇了摇头:
“这个本公子自然不知。”
周武烈王姬如发十分难过道:
“礼崩乐坏,人心不古,我大周武王当初讨伐商纣。”
“分封天下,那是何等的权势和威严!”
“没想到六百余载,这大周天下竟然沦落到比诸侯地位还低。”
“当真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
三公子赢天就静静地看着周武烈王姬如发表演。
周武烈王姬如发继续难过道:
“眼下战国七雄,其下宋国、卫国苟延残喘。”
“不知道七国之中,最后谁会问鼎天下。”
“寡人今年三十有三。”
“只害怕万一有一天宗庙社稷毁于一旦,到时候连个给寡人立谥号的人都没有。”
“故而立了生谥。”
“你说寡人可怜否?”
三公子赢天不屑一笑:
“可怜?”
“哪有饱受战乱的天下人可怜?”
“天子您尚有封地洛邑。”
“锦衣玉食,每年有诸侯献礼。”
“您可曾知道那些百姓过得如何?”
“所以在下觉得天子您不可怜。”
“反而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