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刀锋从强盗小弟的脖子上划过,留下一道显眼的血痕。
“啊!我要死了!”强盗小弟惊恐地大叫道,“大哥,我要死了!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流血了!”
强盗老大和布鲁图斯都无语地看着大惊小怪的强盗小弟,这家伙的演技实在太浮夸了......不过兴许真的是本色出演?
布鲁图斯看了眼匕首上的鲜血,拿出一块亚麻布将它擦拭干净:“杀人是一件具有心理负担的事,我是没杀过人的,暂时也不准备杀。”
他将匕首插回刀鞘中,看着强盗老大:“不过要是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你们,似乎又太过轻松了点。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强盗老大眼珠转了转后:“不如我们两个给您打工?”
“你觉得可能吗?”布鲁图斯差点被逗笑了,什么人才才会想着带着两个强盗出门,生怕自己活得太久了是吧。
“算了,我想了想,就把你们放在这自生自灭吧,反正也没绑住你们的脚。要是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还被他们放了出来也算你们运气好。”
他之前就将四根标枪全部收回——这事很简单,只要记得投到什么方向就能找到了,就是从树干上拔下来有些费劲。
布鲁图斯背上行囊,牵上驮马离开了这里,继续自己的旅程。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弟看着自己的老大,“我感觉我好像还在流血,我会不会死在这啊?”
“闭嘴!”强盗老大终于忍不了这家伙了,他费劲的从地上站起来,“现在当然想办法解决手上的绳子。”
“以后我一定会找那些人报仇的!”强盗老大这样向小弟宣布道,如果没有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那就显得更有力了......
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布鲁图斯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他觉得自己得尽快找一处水源补充自己的饮水,顺便还能擦一擦身体,好让自己降点温。
虽然他走之前将四个村子给的水囊全部装满,自己还有一个自带的,但现在就已经喝完两个了。
“我可能高估了自己在炎热下午的行进能力,还低估了这样天气下对人的影响。”他用手搭在眼睛上,抬头看了眼天上,“实在是太热了,就算是在树荫遮挡下都能感觉到这种全方位的炎热。
天空中的云不少,但即使有那么几片飘过来挡住了阳光,气温还是那样的炎热。不过布鲁图斯见到了几片乌云,他怀疑待会很有可能下场雨。
拉克修斯附近似乎不怎么下雨,他在村里待了快50天,却只见过一次雨,还下得特别小。
“不知道有没有雨神之类的,如果信奉他能让这里下场雨,那也可以考虑信奉一下。”布鲁图斯觉得在这样炎热的环境下,为了不被热死而信奉一个神是可以认真考虑的。
背囊中的树叶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谴责布鲁图斯的想法,但显然这家伙是不可能看到的。
他想起了“诸天执岁庇护图”,要是自己信的神够多,是不是也能代表自己能变得最nb呢......但想一想就知道这事是不可能的,现在抱着这想法没招来天罚就已经是一种宽容了。
布鲁图斯能清楚地发现,天空中的乌云似乎越聚越大了,他忽然觉得现在下雨不是个好主意,在炎热的环境下尚且还能走一走,但要是在泥泞的道路上他会抓狂的。
他停下脚步,牵着驮马找了块地势稍高的地方,然后在两棵树之间迅速支起一个雨篷,然后掏出张折叠椅坐下休息。
不管待会儿会不会下雨,现在也到了休息时间,多做些准备也不会费事。
布鲁图斯拿出地图和一本手稿,手稿里的内容是今天刚记的,他将一路上看到的地理环境、沿路发现的植物用洛玛文记了上去——听上去很有技术含量,实际上写的最多的就是树林、树林和树林,植物也只是描述颜色形状大小。
毕竟他又不是神农,会想自己尝尝不知名的植物......
这件事听起来十分枯燥,但一路上又没什么其他能用来消遣的,不做这些事会更加枯燥。
“也不知道放了那两个搞笑艺人会不会出什么大事。”布鲁图斯一边在地图上做着批注,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做法,“不过这俩都这么能搞笑了,估计也没什么威胁能力,总不能还有比他们更倒霉的人吧。”
“再说了,说不定哪天就被过路的商队或是服役完回乡的青壮年给顺手剿了。”布鲁图斯合上地图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人就是这样的脆弱,稍稍用力的这么一划,一刺,就是重伤或是死亡。”
“用匕首刺进身体或是划上一刀,位置不对就会喷溅一身......”
“不能将杀人这件事看成纸上随便一写就能完成的事啊。”布鲁图斯摇了摇头,看了眼挂在驮马上的长矛,“也不能当成处理一件事的第一选择,那样会让自己的心理越来越扭曲的。”
布鲁图斯回想着强盗小弟脖子上的血痕:“血就是血,人的血是不会变成绿色的,这是无法改变和扭曲的客观事实。”
“轰隆——”一声惊雷打断了布鲁图斯的思路,他抬头望着天空,此时已经是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