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主事说的没错,这片区域最近时常会下一场暴雨,有时持续得很短,不到5分钟雨就停了;有时则持续得很长,例如现在这样。
布鲁图斯已经被这场暴雨困在原地一天一夜了,还好他是按照十天的量来准备食物的,总不至于会被饿死。但在这样的天气下,既没法生火烤干身体,也没法找其他事做,只好躺在吊床里写着自己一路上的见闻。
“拉克修斯村到塔特托镇将近一百二十公里的道路都在森林中,很可能之后的30公里也是这样。沿途植物茂盛,蚊虫繁多......我没有在密林中发现任何有威胁的猛兽,这里体型最大的动物和五号足球差不多大,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以及味道如何。长的倒还挺可爱的,像没有耳朵的大号兔子,食草......”
“我本来想抓一只尝一尝味道,但转念一想不知道其在受到攻击后是否会群体发狂,以及其肉质是否有毒,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食物不足的话,我可能会考虑考虑,毕竟这种动物的移动速度通常不快,反应看上去也不机敏,我有很大的把握用标枪一击毙命。”
布鲁图斯写了很多,一直写到雨停。
“啊,太好了,雨停了。”他从吊床上下来,风卷残云般收拾好行李,然后继续赶路。
如果没有这场雨的话,他昨天就能到达塔特托镇,然后找个旅馆好好洗个澡,再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但可惜天公不作美。
越接近塔特托镇,森林中的道路就修得越宽、越好,道路中间稍向两侧倾斜,以便于将雨水排到两侧的沟里,因此布鲁图斯不需要担心道路过于泥泞。
在五点时,布鲁图斯到达了距离塔特托镇还有五公里的地方,他看到这里的树木被砍伐一空,到处都是遗留下的树桩,至此他算是走出了拉克修斯村到塔特托镇之间的连绵森林。
之后的几公里道路从成片的农田中穿过,农田里杂草横生,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经过照料,或许是新开辟的。
傍晚时分,他终于看到了塔特托镇的城墙,和洛伦佐村长所说的不同,是一道五米高的木墙。
按洛伦佐村长的介绍,塔特托镇是一个拥有八千人的镇子。但实际上这是去年夏天的数据,在洛玛王国下发新的移民令后,塔特托镇作为这片区域的中心城镇吸纳的人口自然最多,人口快速飙升到一万六千人,并且还在不断增长。
当然,布鲁图斯作为初次来到塔特托镇的一员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个数据的,但他能从城门排起的长队明显地发现来到这的人似乎不少。
队列前进得相当缓慢,半个小时后才轮到布鲁图斯。
城墙上没有人,城门由四个卫兵把守,其中一个负责检查文书和进行盘问,其他三个负责维持秩序。
“你是格里斯人?”卫兵看着身份文书上的内容,向布鲁图斯问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不过你在城里居住时需要看管好自己的行李,最近治安不太好。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去住内城。”相较于对其他人,卫兵对布鲁图斯多叮嘱了一句,然后将他放入城中。
人多了自然就鱼龙混杂了......布鲁图斯看见了一道石制城墙,这个可能就是卫兵所说的内城了。
“先生,请问您需要向导吗?”一群小孩凑了过来,“只要2个铜拉特,我就能带您到城里的任何地方。”
“先生,我只要1个铜拉特。”
“我只需要一个粗麦面包。”
......听到一堆人开卷了,布鲁图斯有些头痛,这种恶性竞价除了让自己的劳动所获变得越来越少外毫无好处,但作为消费者,他当然是得到了实惠的好处——现在只需要半个粗麦面包就能雇一个向导。
布鲁图斯低头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最外围一个挤不进人堆,看上去十分瘦弱的小女孩身上,这是他周围这一圈唯一的女孩。
“好了,诸位,我决定就她了。”布鲁图斯指了指女孩,“非常感谢你们的竞价,好了,都散了吧。”
“凭什么是那个小偷。”“是啊是啊,凭什么。”一群小孩一边“小声”地抱怨着,一边走向其它刚进城的人,但普遍热情都不像围在布鲁图斯身边这么高。
毕竟不是每个人进城的时候都穿着做工精致的衣服,还牵着一匹载满行李的驮马,驮马上还挂着长矛和盾牌......穷人们宁愿自己花上一天时间慢慢找路,也不会给向导付一分钱的。
小女孩对其他小孩的话默不作声,她也丝毫没有向布鲁图斯解释的念头,只是走过来接过布鲁图斯牵着的缰绳:“先生,请让我来替您牵马吧。”
布鲁图斯没有拒绝,虽然他觉得这个小女孩可能牵不动马:“先带我去白马商会吧。”
“那我只能带您到内城,因为我交不起进城税,当然,可以免费。”小女孩对后半句的“免费”说的很轻、很犹豫。
“没事,进城税我帮你交了,应该不需要出城税吧?顺便,进城税多少钱?”布鲁图斯难得的想当一次冤大头。
众所周知,这种特别的角色出现在特别的地方,往往都代表着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