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布鲁图斯先生是想将这个当作一种商品?我认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它在王都贩卖的价格不会超过15铜拉特,除非您还能想出其他增加价值的办法。”经理又将手中的雕像转了一圈。
“做工确实很好,但顶破天可能也就是这样了。”
布鲁图斯看了眼经理衣服上挂着的一枚徽章,上面的锚型装饰似曾相识。
“15铜拉特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想了想,也不知道做这一个需要多久时间,自己应该来之前问问温德尔的,“如果能用更名贵的材料,能卖的更贵些吗?”
“当然,不过我想最多也就20铜拉特了。”经理将雕像放在桌上,“如果布鲁图斯先生想让我们商会代为销售的话,我们也会提供相应的原材料,除开材料费抽成只有5铜拉特。”
布鲁图斯不解地问道:“你们也看得上这样的小生意?”
经理闻言笑了笑:“布鲁图斯先生,我想问一问,您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帮其他人找一个商品销路呢?”
布鲁图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回答道:“如果这件事一定需要理由,那我只能说,我想改善下我见过的那些贫民的生活。”
“可您现在也不过是个自由民,他们好歹还有个公民身份。”
“一个温饱不成问题的自由民,可比下一顿都成问题的公民好上不少。”
“可是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布鲁图斯先生。”经理眉头微微皱着,眼中略带些疑惑地问道,“你做的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或许一场微不足道的变故都能将你做的一切给抹掉。”
“或许事实如此,但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做些什么的话,那么为什么我不站出来呢?”布鲁图斯耸了下肩膀,“如果事情真到了无可救药的时候,那我也不会想去改变什么,而是会去直接砸烂它。”
“毕竟那样就说明这个王国早就烂透了,何必还去想着建设它。”
“有道理。”经理鼓掌道,“但布鲁图斯先生难道不怕我将你今天所说的散播出去吗?”
“那就尽管散播吧,谣言从不会在不适宜的土壤上生长,更何伦我所说的不是谣言。当人们发现一切早已腐朽时,就会离开它,抛弃它,更有甚者会摧毁它,而不会选择挽救它。”
“当然,或许还是会有那么些既得利益者想尽力维持这样腐朽的局面的,不然他们怎么篡夺自己想要的呢?”他看着经理,“那么白马商会会是这样的既得利益者吗?”
“或许是。”经理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不过我也想听听之后的事。”
布鲁图斯打了个哈哈:“然而现在可还没到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
“说的也是。”经理眉头微挑了一下,不再恢复原先略微皱眉的样子,“我想我们商会以后还会有很多和布鲁图斯先生合作的机会的。”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徽章,放在桌上推向布鲁图斯一侧:“也希望布鲁图斯先生不要嫌弃我们的力量还显得有些薄弱。”
布鲁图斯看了眼桌上的徽章,和经理衣服上挂着的是一样的。
他沉默地摸出自己的怀表,打开看了眼翻盖内侧,他觉得情况显得有些好笑,搞了半天在座的都是行走的五十万。
布鲁图斯将怀表扔向经理,经理接过翻开表盖,然后也笑了起来。
“看来布鲁图斯先生和我们很有缘。”
“不需要做什么验证措施吗?”见经理又将怀表还了回来,也没有收回徽章的意思,布鲁图斯不解地问道。
“不需要,这不过是个象征罢了。拥有它不代表我们一定是同路人,相应的,如果我们是同路人,有没有这个也不重要。”
经理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想看清一个人的内心不是靠什么仪式能做到的,所以我们还是少搞那些形式上的玩意比较好。”
“那么这样的话,你们的力量岂不是会很分散?”
“哈哈,布鲁图斯先生,你为什么会想着要集中力量呢。”经理大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如果一件事必须是依靠集中力量去办成的,那说明它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们所做的这些事,不是集中那么一两个人便能办到的,只有很多人真心愿意去做这样的事,它才会有成功的基础不是吗?”
经理看着布鲁图斯,紧接着补充道:“再说了,如果将力量集中在一个少数群体身上,又有谁能保证这个群体不会被腐化呢?”
“我们都是些可笑的理想主义者罢了,在漫长的黑夜中,或许就像夏天的萤火虫,以短暂的寿命发着微弱的光,只能在一小块地方照亮一瞬。”
经理的右手伸进衣兜里,摸出跟烟斗,略带些歉意地问道:“布鲁图斯先生,介意我抽会儿吗?”
“不介意。”布鲁图斯看着经理擦亮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斗里的烟叶,“不过说不定我们也能像这跟火柴溅出的火星,落在一片草原上,燃起一片燎原。”
“那样的景象实在太过于理想了。”经理笑了起来,然后被呛得一阵咳嗽,“布鲁图斯先生,既然我们是同路人,那么我们白马商会会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王国法律和规则允许下的。”
“对于其他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