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塔特托镇的街道上。
“布鲁图斯,之后我们要怎么做?”弗兰克的手盖在眉毛处,遮挡着视线所及处的阳光。
“当然是各回各家了,不过我个人推荐你找找你的邻居们,几个人轮流值夜比较好。”布鲁图斯背靠着夕阳的方向,向弗兰克回答道。
“那么你呢?”
布鲁图斯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我得回图林根路。”
弗兰克对布鲁图斯的有钱程度惊讶了一下,这下他明白为什么布鲁图斯不准备和他们这些人待一块了。
“那么,布鲁图斯先生,万事小心。”弗兰克向布鲁图斯道别道,“那两件武器就当送给您了。”
布鲁图斯笑了笑,从腰上拽下钱袋丢了过去:“虽然肯定不太够,但还是得出点钱的。”
他的钱袋里只剩下一枚银拉特和十几枚铜拉特,换平时肯定是什么武器都买不起的。
“万事小心,弗兰克,今晚可能会很凶险。”他摆摆手,转身离开了这条街道。
回图林根路的路上。
一路上到处都是被啃咬得体无完肤的尸体和散成一团的骨架,这些骨架们有的穿了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有的则就是光秃秃的骨架。
布鲁图斯总觉得这起事件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说不定这件事过后,塔特托镇的丧葬习俗就会变成必须火葬了。”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发散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要回图林根路,当然是因为那条路平常没什么人经过,两侧的庭院除了他以外就没人居住了,既然这场袭击主要由一堆骷髅造成,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待着说不定就能躺平看戏了......
“而且我还有一把祝福武器,说不定对黑暗生物有奇效呢?”他这么想道。
他的脚步很快,赶在夕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下前回到了图林根19号。
将正门的两道门栓全部拉下,然后又搬了张桌子抵住大门,这下估计能安全不少。
“总不能还会翻墙吧。”布鲁图斯看了眼四米高的院墙,觉得按骷髅那腿架应该是跳不了这么高的。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作为庭院最高点的阁楼上搬张椅子看戏。
得益于镇上的房屋最高不过两层,在有两层半楼高的阁楼里视线还算开阔。
布鲁图斯望着远处连片的火光,感慨道:“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啊,没想到先把平民居民区给烧了。”
“要是聪明些,估计就只烧那些平民的,留下贵族的,然后挑起双方的矛盾。”布鲁图斯啃了口精麦面包——他现在才吃上晚饭。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如果火势得不到控制的话,嗯,我想确实很难控制,镇上的水源主要靠的是水井吧,这样的话——”
貌似图林根路的房子都是红砖建筑来着......布鲁图斯也不知道红砖易不易燃,不过反正自己这里还有个蓄满水的蓄水池。
“老老实实看戏就完事了。”
至于帮忙?想多了,这种遍布全城的危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而且作为第二低等级的自由民,为了解决大面积的火灾费心,是不是要求太过苛刻了些?
“自私才是本能啊。”布鲁图斯摇了摇头,拿起面包走下了阁楼。
而在火场边缘。
威廉大队长看着面前愈演愈烈的火势,拽过从一旁匆匆经过的警卫营卫兵:“你骑上我的马,去找布兰查德男爵,让他立刻、马上将他所有的水系魔法卷轴无偿提供给警卫营。”
“是,队长。”卫兵得到命令后骑上威廉的马匆匆离开。
“该死!”威廉狠狠地揉了下自己本就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然后提起刚才那个卫兵留下的水桶,冲入火场中。
“加把劲,伙计们!”他望着早已大汗淋漓的卫兵们,大喊道,“我们不能向那些狗娘养的巫师们投降。”
“维尔莉特,你还不去帮忙吗。”本杰站在一处还未被火势波及到的房顶上,向在一旁坐着的维尔莉特问道。
一只白鸟正站在他的右肩上,眼睛里泛着远处火场的红光。
维尔莉特头也不抬地回道:“还不急,没到时候。”
“你可真有耐心。”
“你不也是吗?”维尔莉特反问道,“换做以前的你,早就大吼着冲下去,将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给解决了。”
本杰发出了略显阴森的笑声:“哈哈,那你之前想必是看错人了,就算是以前的我,面对无情的水火也是会避而远之的。”
“或许是吧。”维尔莉特不可置否地评价道,“不过你那些亲爱的白鸟们还没带给你现在最为迫切需要的情报吗?”
“我们的敌人可能躲藏得太好了点。”本杰轻柔地抚摸着肩上白鸟的小脑袋,“又或许这一次就是起意料之外的事故。”
维尔莉特瞥了眼本杰,摇了摇头:“那只能说他伪装得实在太过精妙了些。不过他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而那时结束这一切的机会便会来临。”
“你可能太过乐观了些,维尔莉特。”本杰将白鸟放飞了出去,眼睛望着身形不断缩小的白鸟,“哪里有光明,哪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