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今日有小雪,但窗外天色一片晴朗,毫无征兆。
姜满起晚了,错过了酒店的早餐,也错过了路霜的电话,她回拨过去,对面接听得很快。
“想你就是睡过头了。”路霜埋怨道,然后说:“我做了早饭,来家里吃吧。”
姜满应下,匆忙洗漱收拾后小跑到酒店门外打车。
在昔城,大城市里常用的打车软件都无法使用,只能站在街边寻找空座的出租车。
但不知道是不是酒店门前是单行道的原因,姜满等了许久也不见一辆空车。
这个时候余白打来了电话,姜满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名字,因为这种陌生感也愣了片刻。
电话那头余白的声音有些空旷,像是在车里,“你出门了吗?”
他接着说:“阿姨叫我一起回去吃饭,我想着顺路接你。”
姜满客气地拒绝说:“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就好。”
余白只是问:“你打上车了吗?”
姜满顿了顿,敷衍地答了句:“就快了。”
酒店门前突然起了风,呼呼地吹着,将她的声音吞了一半,风很冷,让姜满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余白像是没有在意她的回答,说道:“我马上就到酒店了。”
话音没落多久,甚至电话还没来得及挂,姜满就看见了他的车驶近。
昨夜没仔细看,现在看余白的车是改装过的越野,车应是有段时间没有清洗,灰泥斑点半布车身,显得风尘仆仆。
姜满钻进他的车里,一阵热气扑面,瞬间包裹她因冷而微微发僵的皮肤。
“等的久吗?”
姜满摇头。
余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开车往家里的方向走。
姜满在车里沉默着,转过头看车窗外的景象。
车经过昔城的河滨广场,沿途是昔河,昔城人总以这条河为傲,因为明明地处西部干涸地带,却有河流穿城,春暖时,这里还有天鹅飞来,但冬日时河水枯竭结冰,看起来仿若一个水沟,所以算不上什么景。
这条河对昔城人的意义很多,对姜满也是,她曾经的中学也在沿河附近,偶尔课后会在操场的边角,看着河流的那一片发呆,也有人会翻墙出去,在河边约会。河边现在修了步行道,夜晚布置了彩灯,还有喷泉,昨夜从楼上往下看,斑斓一片。
“你没回来的这几年,昔城还是有些变化的。”余白开口说道。
车拐过一个弯,又经过了昔城曾经的夜市,这里现被高楼大厦覆盖,和姜满记忆里的样子已然不同。
原来这里是类似广场的空地,平日做旁边旧商场的临时停车场,到了夏天,则是从下午开到半夜的夜市。
如今高楼间夹角里的旧商场还在,却不像从前记忆里那么阔大,只是一座三层的窄楼,颓败且破旧,大门也紧闭着,不再营业。
“夜市没有了啊。”姜满喃喃道,语气流露失落。
“说是要搬迁,但好几年夏天也没听说哪有新的夜市。”
“小时候你也常来这吗?”
余白笑着说:“只要是昔城人都经常来吧,但我不是为夜市的食物,是为了商场里的玩具。”
“那个时候我觉得这里是比游乐场还有意思的地方。”姜满说,“挨着排列的好像看不见尽头的商户,烟火缭绕,叫卖声起伏,永远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烟火气。”余白看似随口地应道。
姜满笑了笑没有说话。
余白在停车等红绿灯的间隙转头看姜满,她还是倚着窗看窗外,似有瞬间微微愣神。
她穿了一身黑灰色,显得她更加清瘦,长发轻轻扎了一个低马尾,耳边碎发落在面颊上,脸上是有点没血色的白。
姜满像是感应到他的注视,转过头来也看向他。
余白没有躲开视线,只是问:“最近演出很忙吗?”
姜满停顿后摇头,“其实...最近都在休假。”
“但你看起来很累,好像又更瘦了。”
余白说话间,红绿灯变了色,因此这话说出时他并没有看着姜满,可语气依然认真。
这话语间可捕捉到的关心令姜满有些失神,过了会,她说:“芭蕾舞演员是得时刻保持身材嘛。”
她语气轻松,好像试图宽慰余白的关心。
“之前记得冉与说过你们打算回北城。”
“嗯。”姜满答,“不过还没有决定好。”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至于冉与,我就不清楚了。”
一句轻描淡写,却让余白听出了划清界限的意思。
“我以为...”余白开口却又停顿住没有继续。
姜满却接下他的话,解释道:“我跟冉与现在没有在一起。”
说话间,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