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和余白一起坐进了出租车后排座位,在司机问他们目的地以前,余白问姜满:“你确定你不需要回家休息?”
姜满点头,“我吃了止痛药,能管几小时,况且,我已经跟施雯说好了,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吧。”
余白没再说什么,跟司机报了餐厅的名字。
其实餐厅也不算远,若是走得快,二十多分钟就能到,但余白坚持坐车,怕她走太久又引起腰痛。
刚才余白流露的关心,姜满没有回应,他们就那样停下,站在校园里,余白扶着她,两人沉默地等她的疼痛减弱,谁都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之后,她悄悄挣脱他的手,而他见她能独自站立,也与她拉开了距离。
“别这样。”姜满说,“别总说这样的话。”
余白怔了怔,听见姜满又说:“我会真的因此而不自觉想依靠你,可我总要离开这里的。”
她的话暧昧不明,让余白不禁想问她,为什么她会回来,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停留在这里,明明一直那么想离开这里,却还是这样突然出现,搅乱他做好预设的一切。
但他没有问,就好像那些她差一点要说却又没说的话,她一时的冲动,偶尔的想念,都还是会因昔城这一切从未变好的糟糕,而清醒过来。
他们习惯了彼此之间相隔着那么多其他人,长辈的恩怨,小城的流言,和朋友的情谊,每一个都足够成为他们疏远的理由。
车抵达目的地,姜满在下车时接到了施雯的电话。
“你到了吗,稍等我,我就在门口了。”姜满边说边加快脚步往餐厅里走。
余白在她身后,帮她拿走她单肩背着的包,然后示意让她慢点走,餐厅生意好,大厅里人群往来,跑闹的小孩在人与人的缝隙间兜圈,快要撞到姜满,余白将她拉到自己旁边,让她闪躲开。
冉与打开包间的门从里面走出来,抬眼正看见这一幕。
姜满和余白也看见了冉与,余白的手已经松开,和姜满的距离也拉开,然后跟姜满一起往冉与的方向走去。
“你好点了吗?”冉与问姜满。
“嗯,没事了。”
三人往餐厅包间走,里面正在热闹地聊天,菜点了一半,在等姜满和余白。
姜满坐在施雯旁边,右手边是冉与,隔着冉与是余白,座位显然是大家刻意的安排,冉与不拒绝他们的起哄,让大家默认两人处于微妙的情感状态。
施雯跟姜满使眼色,微信里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姜满只回复她:“一句话说不清。”
“餐厅生意太好了,只剩包间了。”李晴一边说一边把菜单递给姜满。
餐厅是温州菜系,姜满只来过一次,就随便点了一道吃过的家烧带鱼,然后又把菜单递给余白。
吃饭前,姜满去洗手间洗手,施雯陪她一起,但两人没有立马回包间,而是避开嘈杂的人声,去了餐厅门外说话。
姜满把随身带着的礼物给施雯,“上次一直带在身上的,却忘给你了。”
礼物是施雯提过一次的 Farina香水,据称是世界上最早的古龙水。
姜满说:“我去科隆玩的时候看见了,想起来你提过,就买了,怕邮寄的话会碎,就拖到现在自己带给你。”
“你还记得啊。”施雯惊讶又感动。
“我回来没想到会见到这么多同学,礼物带的少,这个只能私下给你了。”
“是不是很贵重,我得好好回你礼才行。”
“你回什么啊,我作为远行回来的人,才该带礼物。”
施雯爱不释手,将香水收好,“国内怎么都买不到,之前只用过朋友旅游回来送的小样。”
“以后我给你带。”但说完,姜满又觉得自己也不确定会不会一直留在德国,又说:“或者冉与回国的时候让他给你带。”
施雯想起来刚刚在微信问姜满的问题,“刚刚我看大家都在开你跟冉与的玩笑,但你不是说跟冉与没有可能了吗?”
姜满滞缓一下后才说:“因为一些原因,我和他得应付下我家里人,冉与也只是帮我的忙。”
施雯没有问是什么原因,只是说:“连在余白面前也要假装吗?”
姜满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我没有跟他解释,算是默许了他误会我们。”
“从前也是这样不是吗。”施雯替姜满感到难过,但又不能完全理解她,“大家总以为你跟冉与在一起了很久,但明明是冉与单方面…”
施雯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在想怎么形容冉与和姜满之间的关系。
“我现在觉得,那是因为我拒绝得不够绝对,我不应该跟他维持友情,也不该默认接受他的执着,才造成今天的结果。”
姜满又说:“其实,我也有私心,曾经也想尝试,是不是可以喜欢上一个足够执着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