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
“一件普通的颜色特殊的衣服”、“一柄手持梳妆镜”、“一瓶香香的香水”。
字条上的信息就这么简单,让永明帝恨不得揪出写字条的人来打一顿,多写两个字会累死吗?还有,什么叫“普通”的衣服?这衣服上面这光,长眼睛的都知道它不普通。
梳妆镜就不说了,他知道是啥,但是谁家梳妆镜这么清晰啊?
最后一个,香水,顾名思义是带着香味的水,所以这玩意怎么用?是喝的还是抹的?你倒是写清楚啊!
永明帝心内在咆哮,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看着看着,他觉得字迹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认了出来。这字迹和他见过的郝程签字的欠条一模一样。
很好,郝程你小子很不错,朕记住你了。
在永明帝沉默地这段时间,殿内的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十分紧张。
怎么没动静了?陛下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没反应?
看陛下的身体,呼吸起伏都还很正常,没有受伤,应该也没有中毒,所以为什么不出声啊?不出声给个反应也好啊?
在其他人紧张到纷纷开始冒汗的时候,永明帝轻咳了一声,开口了:“东西是郝程那小子送的?”
郝五不知永明帝怎么猜出来的,但老实回道:“是,他留下箱子就走了,属下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就赶紧送了进来。”
“知道他是哪来的吗?”
“不知。许是真有什么南朝宝藏,他得了宝藏,从中挖出了这些?”
永明帝不这么认为:“南朝要是有这些东西,能轻易灭了?”
不是说这些东西本身有多么厉害,而是说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若真是普通人制出来的,便代表了不一般的工艺,若不是,那就代表了更多不可说的力量。而在永明帝心里,为他父皇亲手所灭的南朝,啥都不是。
郝五一想也是,但他确实也不知道郝程哪来的这东西。仔细一想,似乎郝程从与他下赌约那天起,就有了什么变化,比如据他了解,郝程就是从那天开始没再去赌。
一个嗜赌如命的赌狗是怎么发生改变的?他甚至都没有再去流连风月之地。定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郝五有所猜测,却也没有证据证明,所以没有多说。在他的意识里,郝程这家伙是个简单的人,真有什么,定藏不住的。
“要将郝程带来问问吗?”
永明帝犹豫了一瞬,摆手:“算了,他既然说都是普通东西,朕就当普通东西来用。等他主动求见朕的时候,再带他来吧。”
“是。”郝五应下,心里有了章程。
接着郝五告退正要离开,永明帝补充了一句:“这什么香水,没写清楚用法,去打问打问。”
等郝五离开,永明帝就吩咐李德道:“将这梳妆镜送去给皇后。”
李德恭敬接过梳妆镜,无意间瞥见了箱子里的七彩光芒,一惊之下忙低了低头掩饰眼中的震惊。
却说皇后新得了赏赐,十分喜欢,便找了个借口办了茶会。
茶会上几个高位的妃嫔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将矛头对准了皇后:“皇后娘娘定是这些日子没人说话,受了冷落,是姐妹们的不是,早该多多来与娘娘请安。”
这是消息不够灵通的,还不知道皇后刚收了赏赐,这话是说皇后不受宠了,被皇帝冷落了,太可怜了。
“妹妹这话说的,娘娘身份在那儿,平日连个一子半女都不稀得养,哪用咱们姐妹过来讨嫌?”
皇后并不是永明帝的原配,永明帝还是太子时是有个太子妃的,可惜太子妃为救他重伤而死,从此成为他心里的白月光。且这个白月光还留下了嫡子,这就让永明帝的其他女人很难办。
皇后原来是太子侧妃,在太子妃没了之后拼命想要上位,以为自己能拥有那个男人的心,后来才明白,人是没办法和死人争的。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等她上位成为皇后,就注定了这辈子不能有自己的亲生子。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而她眼前的这些敌人,最是知道怎么刺痛她。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人是会成长的。当敌人所追求的,在自己眼中已经变得不重要,那自己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皇后想着这些,笑盈盈拿起了面前放着的梳妆镜,将之前朝下的镜面特意翻转了过来,拿在手中把玩,确保每个姐妹都能看到。
果然,看到镜面后,此处变得寂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