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高层以上恐怕全都知道这事了。余曜想想都头痛,这要换成梁琢刚执掌梁氏那会儿,公司里还有些叔叔伯伯辈的“梁家人”。闹出这种事,那些人早就过来倚老卖老了。
还好现在该退休的退休,该离职的离职,梁琢面带微笑将他们清理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整个集团都在梁琢的手中,想必没有人会不识相地来触他的霉头。不过即便如此,如果梁家那些亲戚得知梁琢冒出来个私生子,估计也会急得跟偷了他们家似的,拐弯抹角地打听,跑到梁梵如面前唧唧歪歪,给他们母子添堵。
梁琢清楚余曜在担心什么,梁氏的高层或多或少都跟身为股东的梁家人有些联系,媛媛的消息早晚会传到他们的耳中。但梁家早在他外曾祖父梁岑当家时就分了家,如今的梁氏,完全是梁琢的外曾祖父和外祖父打下的家业。
只是当年他外祖父梁橼宅心仁厚,见各立门户的其他梁家人日子过得艰难,所以邀请他们来自家的公司工作。后来梁氏集团成立,梁橼又分给他们股份,让他们在集团中担任职务。几家人就此常来常往,直到现在也会定期在老宅聚会。也许正因为此,有些人就开始头脑发昏,以为自己头上顶个梁字,就能在梁氏作威作福。直到梁琢收拾了他们一通,他们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要说梁琢这一支,人丁向来不旺。从他的外曾祖父梁岑往下,就只有一个独子梁橼。梁橼又只有两个女儿,梁梵如和梁梵音,下面也只有梁琢和余曜两个。根本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
梁琢也实在不关心那些无关之人的想法和态度,反正于公于私他们都影响不了他分毫,只是母亲看在过世的外祖父份上忍让他们几分罢了。可如果他们见母亲如今退居二线、修身养性,就忘了她的脾气,胆敢在母亲面前说什么不着四六的话。那不用他出面,母亲就会让他们知道梁家到底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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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如音美术馆。
林之舟陪同爱德蒙在展厅里转了一圈,最后确认了展品、灯光还有文字。明天就是爱德蒙个人雕塑展开幕的日子了。
林之舟望着已经布置完成的展厅,心情难得有些起伏。这些天林之舟在爱德蒙和策展人之间沟通协调,展品的顺序、灯光的确定、文案的核准,很多细节林之舟都参与了。
她见过庞周周抱着电脑一点一点修改导览手册的排版;见过庞周周和另一个策展助理将印有展品信息的标签小心地贴在每个展台的一角;还见过郑兰指挥印刷公司的工人将展览前言拓印在进门的墙面上。印刷师傅把一个木框贴在墙上,然后拿个木片似的刮板,沿着同一个方向刮,等把木框取下来,展览前言便印上了墙面,庞周周告诉她这叫丝网印刷。林之舟看着她们布展的日常,觉得在美术馆工作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爱德蒙见林之舟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邀请她与自己一同参加明天下午的开幕式。虽然林之舟说过不愿跟记者打交道,但只参加开幕式还是可以的吧。更何况这次展览能够顺利举办也有林之舟的一份功劳,爱德蒙也是真心感谢她。
林之舟摇摇头拒绝了。郑兰邀请了不少收藏家、艺术评论家,还有艺术界的知名媒体出席这次开幕式,她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其实林之舟也想以参观者的身份,好好看看这个由自己亲身参与布置的展览。只不过她打算避开刚开幕的观展高峰,等过几周再和梁琢带着女儿一起过来看展。
爱德蒙在心里苦笑。林之舟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机会,她的心门紧闭,仿佛任谁也敲不开。直到某个周末,爱德蒙带一个朋友过来看展,碰巧又遇到了林之舟。
彼时,林之舟已经按约定完成了芭蕾舞视频的拍摄,两人之间再没有其他交集。她的身边陪同着一位一看就十分优秀的男士,对方的臂弯里还怀抱着一个小女孩。他们三人,宛如一家三口一般。在那位出众的男士面前,林之舟毫不吝惜自己的笑脸。
那时爱德蒙才明白,原来她并非心门紧闭,而是早已经心有所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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