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少女的声音里都是惊喜，浅色的双瞳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就在几个呼吸之间，白年年能感受到一股股冰寒的冷意擦过自己，屋内就爆发出灵气相撞的刺耳的爆破声。
这时，白年年的身体已经可以动了，她迅速地呼了一口气，准备往那道“圣光”奔去：是真正的自由哒。
突然，她就被扼住了命运的脖颈。
男修粗糙冰凉的手指环着少女修长的脖子，绷直的脖颈柔软又脆弱。沈邢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怜爱，仿佛有“要不扭断试看看”想法的不是自己。
他眯了眯眼睛，在剑光即将抹断自己脖子的时候，细细揉了一下指尖下细致的皮肤，察觉到少女的战栗，他轻笑一声把手松开。
他还是放弃了观赏“剑君”更生气的乐子。
白年年只觉得那股甜香味里参杂着血气，仍然留在自己的脖子上，阴冷刺骨，差点让她窒息。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看到自己的太奶奶了。
她不敢回头，抱着怀里的少女，立刻往光的地方冲刺：对不起，她还是低估了变态的可怕。
等到她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她那便宜师尊冷淡着一张脸，朝她走来，一束光落在他高挺的鼻子和深色的瞳孔上，发出莹莹光泽。
再后面，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沈邢的身影。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林清韫在她面前站定，直视着她的眼睛：“屋内有阵法，他走了。”随后，他手掌一翻，递过来几块破碎的“流光镯”。
白年年目光望过去，呆呆地抽出一只手，郑重地、颤抖着从那只纹路很淡、修长白皙的手上接过碎镯，像是接过刚夭折的孩子，呢喃着：“……多少灵石来着。”
林清韫颔首，顿了一下，才把手收回。少女在清晨的阳光下抿唇，鼻尖微红，神情灵动得不像是她。
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第一眼看到少女的时候，她呆站在破裂的墙体边，纤细得犹如蒲苇。他忍不住微微皱眉。他第一次觉得少女那张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得好。
缅怀了一下刚到手的宝贝，白年年抓住快要滑落下来的衣袍，歪歪斜斜的套在身上，顺便盖住谷菱，然后嘴就开始闲不下来：“师尊，您老是这么找到我们的？”白年年自从被安上魂魄刚齐全的标签，就开始回归自我了。语气散漫，但在她看来非常诚挚地提问。
林清韫忍不住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套弟子服，递了过去，随后避开少女好奇的眼神，转过身来：“都穿好。”
视线落白袍边露出的藕粉色，他少见地有些不适应。对于变化过大的弟子，他本能地想要纠正她不符合之前的言行。
不对，她应该更端庄点。
林清韫忍不住从储物袋里取出另一件衣袍，递了过去，随后避开少女好奇的眼神，转过身来：“都穿好。”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林清韫简单解释了一下缘由：“我感应到了你外泄的灵气。”
就听到少女在轻笑：“原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嘛。”然后就是清脆的请求，“师尊，你可要替我们报仇。这个淫修不知道害了多少姑娘。”接着少女就絮絮叨叨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抖落了出来，好像怕他没看清淫修的样子，还详细地描述了那人的外貌。
不对，她应该更文静点。
林清韫开始思考起禁声咒。
“好了，师尊，我们走吧。”林清韫回头看着少女轻柔的微笑，她的脸上还沾着几处血渍。
他轻叹了口气，清楚地听到自己“嗯”了一声。
*
“年年你这么多天，”谷菱眉毛一挑，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伤。她抹干净嘴角的血渍，“还是没什么长进。”
白年年身上也好不到哪去，咬牙把掰断的手臂扭回原样，然后靠在修炼室的墙壁上，抖着手把修复身体的丹药塞进嘴里。
自从她抱着谷菱回去后，她跟谷菱就经常偶遇。问起她就昂着头说：“我也要走这条路。”
白年年当时千言万语汇成了一个复杂的笑：“那真巧。”
在那之后，她跟谷菱就莫名其妙地经常在一起。
现在白年年只想一键回到之前，选择让师尊拖着谷菱回来。否则现在她也不用每天被拉练。数数手指，今天已经是被拉练的第三个月。
谷菱的实战强得离谱，虽然白年年高她一个小境界，能靠灵力压制她，但是只要自己微不注意，还是会被打飞。
就在某个被打飞的午后，白年年终于想起，在她穿过来后，她们见过面——在收徒大典上。
果然不愧之前是“擂台榜前十名里为数不多的外门弟子之一”！
回到现在，白年年对着谷菱扯出一个虚弱的笑，然后飞速避开冲来的红色身影，又靠着十天里磨练出来的经验，闪现到谷菱身边，准备再次踹飞她。
系统：被躲过了呀……
又相互掐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