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谢良寒就回到了独苑。
看到焦急等在原地的以宓,他先一步开口问道,“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以宓眉头紧皱,她一直在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不过好像除了吐槽谢良寒,再也没说其他的。
颠覆三界这种事,哪怕她说梦话或者喝醉,都不会说出来。
以宓摇摇头,“没说什么。”
谢良寒倒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方才太过紧张,让以宓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有谢良寒在身边,她稍微感觉到安全,理智也渐渐地回来了。
她突然想到方才那少年自我介绍时,说他叫什么,谢时什么来着……
等等,少年姓谢!
以宓身体僵住,表情也变得不自然。她拼命回忆着方才少年的长相,试图找出跟谢良寒一丝半点的相似之处。
谢良寒看着她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
以宓思索片刻,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小心翼翼地道,“那人姓谢,你也姓谢,你们该不会……是亲戚?”
谢良寒嗤笑出声,但笑不进眼,“殿下,以后这种话少在外人面前说,丢人。阴间但凡无名无姓之人,都会加姓为谢。如此常识殿下竟然不知道。”
“哦……”以宓面露尴尬。谢良寒这么一提让她想起来了。她的记忆里,好像也有这么一种说法。
况且刚刚那个少年,跟谢良寒,长得是一点也不像。
“那既然事情处理完了,下官继续回去议事了。”谢良寒冷漠地看着以宓,眼角有冷冽的寒光。
“殿下,您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以宓左顾右盼岔开话题,“赶紧回去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谢良寒走得急,所以以宓没有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
待二人结束议事回到贡浦殿后,以宓决定恶补阴间知识。
目前只有谢良寒知道她是穿越而来,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知会引发什么危险。
她先是问谢良寒,“方才我们去的厉魍城是什么地方?”她此前从未听说过阴间还有这种地方。
谢良寒懒得回她,变出数本厚重的书,扔在以宓身上,“下官很忙,您自己看。”
……
以宓不忍了,她反手把书扔回去,本本冲着谢良寒的头,“本王命你,亲自给我念!”
“天地分阴间、阳间及天界,阴间由地府统治。除地府外,还有其他小势力,厉魍城就是其中之一。厉魍城城主曾是一方鬼王,罪恶昭著,后被罹都大帝收服。自此厉魍城变成了与地府平行的部门,辅佐地府,为地府提供鬼使,情报,以及协助处理其他杂事。”
“那现任厉魍城城主叫什么,我跟他的关系怎么样?”以宓随口问道。
“名叫谢时元。厉魍城城主行踪诡秘莫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故而阴间无人不知,但无人得见,想必殿下也一样。”
在听到城主名字时,以宓的表情就已经凝固在脸上,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喃喃道,“也许我见过……”
“嗯?”
“你今早处理的那个少年,他跟我说他叫谢时元。”
谢良寒顿了一顿,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倒也真有可能是他,毕竟独苑不是谁都能进的,殿下运气可真好。”
“那你把他绑走之后怎么处理的他?”
“像之前一样,分尸斩魂。不过我猜他应该是假死遁走了。”
说罢又语气嘲讽地补充一句,“多谢殿下,让我能手刃厉魍城城主,有了与他结仇的机会。”
……
以宓沉默扶额,她回想起自己对谢时元做的那些事,只感头痛欲裂。
这阴间她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
两个时辰后,谢良寒准点放值,只留以宓一个人在贡浦殿。
待谢良寒走后,以宓悄咪咪地来到了她的小金库。
她闻着金钱的味道,原本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只有躺在堆成山的钱上,才让她有些安全感和踏实感。
她姿势放松,单手托腮,在头脑中慢慢梳理着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和线索。
这几日事情太多,她难以应对,慌乱间似乎疏漏了很多细节。
比方说,她那日为何情不自禁地对谢良寒说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明明当时情况并不紧急。
除非……谢良寒对自己动了手脚。
以宓打了个寒战。
仔细想来,她觉得这个人十分危险。
先是不动声色耍手段套她的话,再在他知道自己并非原身,且不知原身死活后,淡定地接受了一切,并且迅速接纳了她。
可在原身的记忆里,他们明明是最亲近的上司和下属。
原身谁都不信任唯独信他。他不该是如此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