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中,由吾彴非长非幼,失宠失恃,不幸生在帝王家。
是个被逼兵变,手刃血亲的小可怜。
由吾彴是先王后唯一的孩子。
先王后在世时,他是国王最宠爱的子嗣。
但这样的宠爱因先王后而生,也很快随先王后而去。
不过五年无忧时光。
人生最开始的五年里,由吾彴还叫由吾灼,受尽荣宠。
无上恩荣将他异化为同辈血亲的心头刺。
五岁丧母,之后的日子没有一天能够令由吾彴畅快欢笑。
他的父王不允许,惯性视他为早晚有一天要拔除的眼中钉的兄弟姐妹亦不允许。
作者不厌其烦地书写由吾彴曾遭受的冷眼与苛待,同时不吝笔墨地剖析他如此境遇之下的怨与恨。
一天又一天累积起的怨恨,为由吾彴的杀心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
整篇故事,写由吾彴如何自一个不受宠的王子登上王位。
拆分开来看,前半部是过往与复仇。
后半部,则是一个仅被“不想死”的念头催动着干脆利落手刃血亲,内心空无一物思维机械运转的爱的侏儒手握最高权力后渐得暴君之名的荒诞故事。
在位五年,由吾彴在庆典中被刺死在王座上。
于美酒与欢歌中长别人世。
透过她很在意却被作者一笔带过由吾彴为篡权所做的布局,步逾危发觉她与由吾彴之间的相似性:为了让自己拥有坐上牌桌的筹码,豁出性命也要去搏一个可能。
整个阅读过程中,最能够将步逾危拉近的,就是由吾彴强行越级开发精神力等级的相关段落。
对自己如此心狠的人,又怎会囿于爱?
故事里呈现出了由吾彴完整的生死观与对爱的看法。
在他眼中,生与阴魂不散的死等同,死是戛然而止的生。
而他苦苦求活,就是为了亲眼见证所有恩怨纠缠都随人头点地戛然而止。
爱于由吾彴而言则是刀剑的变形。
一切爱都会伤害他,无论是他的爱还是谁的爱。
他是被爱这个概念困死在方寸之地的人,不可进,不可退。
要想独占由吾彴的爱,在他心里称霸,最佳时间段是在由吾彴丧母到被剥夺“灼”之间,其次是在由吾彴决心成为留到最后的人并为此努力奋斗到坐稳王位之间。
步逾危看着智算机以原著故事为样本模拟预测得出的结果。
在目睹跌落云端的父王脑袋混杂血污滚进泥泞,得知不管有没有他从中作梗,曾与他为难的那些人余生都只剩苦果咽肚,心中的那根仇恨支柱垮塌之后,由吾彴很可能会自我了断。
对应原著剧情节点,此时,正是由吾彴强行开发脑域拔高精神力,饱受后遗症折磨,自我意识极度混乱的生命危险期。
“如果主角死了,我还可以找人顶替原著主角拍摄影片,”步逾危问系统,“对吗?”
哪怕在追问呈现方式选取的原则时她就已知晓:每一道虚假的加工都是一块跳板,而随着跳板规模的扩大,她最终获得的能量会随之递减,这就是所谓的跳板逸散原理。
却不能忽视最坏情况。
系统:“除非选角无比贴合。但就算选出来一个主角的拍摄替身,也会丧失主角特有的合理化迷波,对论坛读者的说服力也会回归正常态。而且一旦主角死亡,你将永远失去回家的机会。”
“你有几个机位?”步逾危外放精神力将系统圈带到眼前,“你应该有学过如何拍摄剪辑出至少能及格的爱情影片,给我看看你实践的成品。”对用于解锁论坛的影片,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雏形。
“视点无限,只要是在八百米以内。没有成品,因为没有实践过。”系统能感知羞愧,但不会支支吾吾,“但我有影视领域的所有相关知识,理论上也能计算出最适宜的技巧进行拍摄和剪辑。”
步逾危找出她这个世界在氛围渲染上最负盛名的几位导演给系统看,“给你二十六个小时跟她们学习。明天我要你拍摄凯旋塔下的行刑场面,并以之为素材创作新时代史诗的开篇。”
然后向系统分享她的计划。
她计划用一段预告片解锁论坛。
预告片中要包含旧王朝的落幕以及主角由吾彴的逃难。
而她将作为爱情影片中最重要的,即将于由吾彴发展成恋人的女性角色在最后一幕不完全出场。
以此来试探读者的态度和接受程度。
如果能够接受原著故事中心的主角落魄的读者不足四分之一,也来得及掉头。
本就理亏,再加上时不时将她幻视成质检员,系统对步逾危赌誓,声称一定会通过她的考验,不让她失望。
既是出题者之一,又是考生,系统在三位已经明确目标的应邀导演的教导下摸索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