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么了?”
江挽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挽起衣袖,却又并未发现手臂之上有什么伤口,依旧是光滑雪白的肌肤,甚至连一片淤青都瞧不见。
可是右臂却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抽疼,而且还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绕着手臂的位置,一圈一圈的缠绕。
这种感觉,诡异而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便像是,手臂往手肘一寸的位置,受了伤,而此刻正有人在包扎伤口的位置。
可诡异便诡异在,她的右臂分明便不见一丝伤口,更没有人来包扎伤口,可这感觉,却又是如此的清晰而又真实!
但所幸,这种诡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缠绕的感觉不见了,但还是有一种隐隐的疼痛感,倒也不是太疼。
“无事,可能是我落水之后,身子还未恢复好。”
手臂的疼痛是从苏醒之后便存在的,江挽书解释不清这种奇怪的感觉,便只当是落水留下的一点儿后遗症,便也没有在意深究。
“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呢,姑娘您早些休息吧,才好养精蓄锐。”
江挽书嗯了声,倦意袭来,她浅浅打了个哈欠,便睡下了。
而彼时,另一端的悦君台,郎中小心翼翼的为陆阙重新换好了手臂上的药,便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
陆阙像往常一样,打算继续处理朝政,但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浓烈倦意,却是让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
蹙眉,搁下狼毫,抬起腕骨,拧了拧眉心。
“长风,打盆冷水。”
一旁伺候的长风也有些奇怪,他家主子,那可是铁打的身子,通宵处理朝政那是家常便饭。
今日这通宵达旦都还没开始呢,主子便面露倦容,实在是稀奇了!
长风忙命人去打了盆冷水,陆阙便直接以双手捧了一抔冷水,扑于面上,冬日的水更显冰冷刺骨,瞬间便清醒了许多。
而同一瞬间,刚陷入梦乡的江挽书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瞬间惊醒坐了起来,只以为是又落到了什么冰冷的水中,因为她在方才的那么一瞬,感觉到了当时落水的刺骨冰冷!
可上下摩挲手臂,寝卧内的炭火燃烧跳跃,温暖如春,正是适宜的温度,似乎方才那一瞬的刺骨,只是她的错觉。
“奇怪,难道是又做噩梦了?”
江挽书喃喃自语,也没放在心上,再度睡了回去。
但没一会儿,又是一阵熟悉的刺骨冰冷,江挽书再次被惊醒。
“桃夭,屋里有些冷,再添些炭火吧。”
真是奇了怪了,江挽书无法解释这种诡异的感觉,但总是在快睡着时被一股刺骨的寒冷给激醒,实在是不好受。
反正眼下他们院子的炭火多的是,放纵奢侈一下也无碍。
寝卧内的温度随着炭火的添加,又攀上了几度,江挽书又打了个哈欠,再度躺下陷入梦乡。
啪的一声。
陆阙躁郁的再再度搁下了狼毫。
“大人,可是今日的熏香不满意,属下这便命人换新的来?”
这哪儿是什么熏香的问题,而是与他五感共通的小女娘,早早的便歇下了。
她倒是睡得香,但同步到他身体的困倦,却完全阻碍了他的思绪,根本便无法集中注意力办公!
陆阙阖目,深吸了声,“去玲珑阁,将江挽书带来。”
“是大人……啊?大人您方才说……将谁带来?”
不怪长风会一惊一乍的,而是实在是陆阙此刻说的话,令人不可思议啊!
先前又是亲自带着郎中去探望,又是命薛妈妈处理了伺候不当的孙妈妈,还往玲珑阁送了不少好东西。
眼下,这三更半夜的,竟还要他去将人姑娘给带过来?
这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的,不做点儿盖起衾被的事儿,都对不起这良辰美景吧?
自家主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作为下属自然是要为之高兴,只是这开花的对象实在是……
长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大人,江二姑娘毕竟是江大姑娘的妹妹,若是此事传扬了出去,怕是……”
陆阙凉凉抬眸,深邃如渊的黑眸,翻涌着不耐,倘若长风再在此处磨磨蹭蹭,且不论会不会有损什么名誉,他的屁股就得被打开花。
“好的大人,属下这便去带人!”
为了主子的幸福,拼了!
长风在让桃夭去叫江挽书,还是他自己直接去捞人之中,只犹豫了一瞬,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既然都要做小人了,那便贯彻到底咯!
睡梦之中的江挽书只感觉自己的腰肢一紧,紧随着便像是天地倒转,脑子跟着充血,喘不上气儿来。
紧随着,一阵阵凛冽的寒风不断的从四面八卦灌涌而进,江挽书猛地惊醒。
睁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