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下,只能违心道:“挽书何德何能,实在是不敢劳烦大人……”
“本相不觉得麻烦,便不是麻烦。”
“再废话,信不信本相将你当麻烦丢出去?”
说着,抱着江挽书的臂弯便是往上一晃。
江挽书以为他真的要将自己给丢出去,吓得立时抬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大人不要!”
陆阙垂眸,看着怀中的小女娘吓得紧闭双眸,细弱的双臂,却是紧紧且主动的搂着他的脖颈。
几乎是与他肌肤相亲,如此近的距离,他的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她的淡淡冷梅淡香。
这一瞬,陆阙原本燥郁的心情,却是莫名的转好。
鼻息之间,传出一声很轻的笑。
“知道怕了?”
小女娘如扇的乌睫轻轻一颤,缓缓睁开眸子,却瞥见了年轻首辅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
他是故意吓唬她的!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了!
“大人你怎能如此欺负人?”
小女娘的嗓音还带着惊吓过后的丝丝喑哑,尾音黏黏的夹着怪嗔。
如勾人的弦般,轻轻的、不经意的,撩过心弦。
陆阙确信,怀中的小女娘,便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分明无比清楚她的别有用心,却还是欲罢不能。
“本相欺负你了?”
陆阙微垂眸,淡如水的语调听上去似是无比寻常,却在收尾之时,带着一丝丝微微上扬的弧度。
倘若是非常了解陆阙的,必然会猜出他此刻的心情甚是愉悦。
都吓唬她要将她给丢出去了,这不叫欺负还叫什么?
小女娘委屈的咬了咬苍白的唇瓣,原本如纸般的春色,倒是被咬得显出了几分红润的诱人色泽。
“大人英武伟岸,怎么会欺负人呢,更不会与我这个小女娘计较了。”
她还是机灵过了头,既夸了他,又趁机想让陆阙不要再计较她此番偷偷跑来大相国寺传信的事儿。
好人坏人全叫她一个人做了。
若是放在正常情况下,敢有人在陆阙的跟前打如此的小算盘,这人就已经变成算盘了。
但此刻……
年轻首辅轻飘飘道:“那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惠音先一步回了禅房,当看到陆阙抱着江挽书进来时,便是连她都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唯有陆阙旁若无人的踏入禅房后,将江挽书慢慢放在了木凳之上。
看似很随意的放下,但离得最近的惠音却是瞧得一清二楚,陆阙的动作明显放缓,似是怕会将怀里的小女娘给颠着或摔着了。
等江挽书坐稳了之后,他才松开了手,直起了腰,坐在了左手边的位置。
“今日还要多谢陆相救命之恩。”
惠音先开了口,陆阙倒是神色寡淡,只嗯了声算作回应,眸光却落在了江挽书的身上。
“不是来找师太?有事快说,本相没功夫浪费。”
江挽书此番来找惠音,便是为了给小皇帝传书信,陆阙眼下的口吻,难道是……同意她传书信了?
试探性的,多看了陆阙两眼。
当着陆阙的面,将信笺拿了出来,而陆阙的面色始终如常,也未开口说些什么。
江挽书立时便在心中断定,他是默许了此事。
“师太,这是陛下托我给你带的书信,还请过目。”
一听小皇帝,惠音瞬间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第一时间去看陆阙的面色。
见陆阙神色如常,并未阻止,惠音这才颤抖着手,接过了信笺。
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笺上便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师太至上,安否?饭否?寝否?
盼回信。
陆阙也瞧见了信笺上的内容,不由抬眸看向身旁的小女娘。
她竟然善做主张的,将信笺中的内容做了修改,只取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但无疑,她的这一行为是非常明智的。
信中既没有点名小皇帝的身份,又没有点名这师太说的是惠音,哪怕后期被人给发现了,也完全可以抵死不认。
更为重要的是,修改之后的内容,便没有过于体现出小皇帝对生母的思念,但字里行间却也显示了小皇帝对生母的感情。
倒是个睿智的小女娘。
“两位失礼了,请稍等片刻。”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却是叫惠音泪湿了眼眶,但在泪水落下之前,惠音迅速以衣袖擦拭干净,拿着信笺起身去了里室。
再出来时,惠音的手中除了信笺,还多了一块汗巾,是一块普普通通,只在左角边缘,绣了一只可爱的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