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的手指不自然的蜷起,如意近来时常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
“怎、么?”
如意听到骆君的声音,浑身一颤。
骆君没注意到,艰难蹲下自己庞大的身子,反手拍了拍肩。
这是如意最喜欢的游戏。
如意背着手,后退一步,“阿娘呢?”
“养、病、在、家。”
如意突然湿了眼眶,声调拔高对骆君吼道:“阿娘从没病那么久!”
骆君听到如意的哭声,半蹲身,想上前擦去如意的泪。
如意知道骆君行动不便,扭身跑到一边。
骆君收回手缓慢站起身,知道太久没带她回家,她心中有气。
“很、快、就、带、回、家。”骆君指着如意道。
如意看着指向她的那只手,跑回屋内锁上门。
骆君抿唇,如意才病过一场,若得知周沁玉离世,定要再经场大病。
他看了眼屋门,“明、日、买、兔、子、布、偶。”
屋门没有动静,骆君等了片刻,默然离开。
客堂里,文意整理好今日来入寺的记册,锁上客堂的门准备回僧舍。
随意一瞟,却看见一个僧人鬼鬼祟祟的隐藏着身形往群房的方向走去。
文意看着眼熟的背影,悄悄跟上去。
僧人到了群房,警惕向四周看了眼,文意忙藏在树后。
确认了无人发现,那僧人推开群房内一间房门。
文意怒上心头,立马知道了刚才那背影是谁!
这间客房是当日他亲手指给又柳的,刚才那人身材颀秀,不是神尘还是谁。
想他虽走了偏门拜入高僧门下,倒也算彬彬有礼,有几分风度在。却不想他道貌岸然,俗心不改,做出此等没脸没皮之事。
文意抑制不住怒气,抬步欲冲进屋内,手将将碰到房门时,他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拂袖离开。
又柳像往常一样拿着画册向天王殿走去,路上不少僧人向她匆匆投来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
又柳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他们的目光向无声的口一样,念得又柳浑身紧绷。
又柳抱紧画册,提快步伐走向天王殿。
殿外围了许多僧人,又柳压下心中疑惑想挤进人群,听到从人群中心传出神尘警告的声音:“莲友慎言。”
“我向十方诸佛起誓,我今日所说,皆为亲眼所见,若有妄言,便忍受诸多痛苦,下无间地狱。你破色.戒,枉为修行人。”
“一派胡言,昨夜亥初之时,我在净房沐浴,并未去过群房。”
“你说你在净房,可有人证?”
又柳没听到神尘的回复,显然他并无人证。又柳心急,使出大力挤进人群。“我作证,我作夜没见过神尘法师。”
文意看着又柳,“你二人有私情,你自然帮他说话。五天前你入寺的时候,用石头砸我之人就是你吧,不满我对他不周,你便暗下黑手。”
“莲友,小僧再说一次,我二人清清白白。你固执己见,无礼断言毁人清白,已是犯戒。”
文意对上神尘冷寂的目光,遍体生寒,他闪开视线。
又柳出声,“用石头砸你,我认。但你说我与神尘法师私会,我不认。”
“你说他没去你房中,证明便是。”说话的是围观的僧人。
又柳看了那人一眼,“我当时在房中睡下了,难不成你睡觉还要人看守一旁记录吗?”
“那就是没有办法证明了。”
此话一出,僧人看向又柳与神尘的目光钉子一样钉在两人身上。
神尘皱眉,侧身挡在又柳前面。
寺内如今代为掌事的文念被请过来,他看着神尘,斟酌道:“莲友,你与这位女施主的关系,我并不怀疑。可事已至此,还望莲友为德宏寺考虑一二,寺中仍有香客信众出入,我信二位,他们却不一定信我。长此以往,寺内香火必然无力。”
神尘不发一语冷眼看着文念。
文念被神尘的目光看的心中狂跳,不禁疑心神尘知道些什么,他勉强出声,“还望莲友体谅。”
神尘收回目光,“知道了。我二人会离开德宏寺。”
文念送了口气,“多谢莲友。”说罢,挥手驱散围观的僧众,“别看了,今日之事,此后不得再在寺内提及。”
“我今日也算长眼了,神尘一个天潢贵胄,怎么可能放下俗欲,潜心修行。”
“他入僧门走的本就是旁门左道,根不正,本就是个在因缘烦恼里打转的俗人,今日之事,我倒不觉意外。”
两个僧人随口说着神尘与又柳之事,看见抱着兔子布偶的骆君,颔首示礼后向经堂走去。
骆君一顿一顿地扭脖看向天王殿外的两人,最后将阴郁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