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巷偏僻,不少走江湖的临时租住在此。
张春福指使着儿子张灯结彩。
张有虎一一照做,等歇下来,不解问道:“咱们挂这些做什么?”
“这儿明日就是你的洞房了。”
张有虎憨傻,却知道洞房的意思,他嘿嘿一笑,“可媳妇还没回来。”
“明日安狐画赛开始,她便要下山了。到时候爹帮你抓回她,你们成了真夫妻,她就只能任咱们拿捏。”
张有虎点头,却有些担心,“要是又像上次一样,咱们又得被抓紧大牢。”
“不会,我自有法子治她。再者说,等你二人成事,这便是家务事,谁都不能插手。”
神观有意让神尘与又柳保持距离。
慧可一直跟在神尘身边,又柳则被神观请去藏书阁看画。一整日都没有与神尘打上照面。
入夜后,又柳拿出从江平带来的包裹,取出皇后为她准备的另一套衣裙。
神尘进屋时,又柳正在挽发。
一缕发丝滑落在她衣摆,她裙摆犹如紫藤花瓣,银紫色一点点加深,又似墨迹般晕开。
浓烈的紫色簇拥着又柳,让她宛如盛春的藤萝烂漫,也让她添了一抹蛊人的美艳。
又柳看着神尘的腰间解开的系带,眼睫轻颤。
她站起身,轻轻抬起裙摆,笑着问:“殿下,好看吗?”
“嗯。”
又柳走到神尘身边,拉着神尘走到桌边。
神尘看着桌上的画纸,不知道又柳想做什么。
又柳突然问道:“殿下肩上的伤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
又柳点了点头,“我想和殿下一起作画。”
“一起?想画什么。”神尘说着,抬手去取笔。
又柳看见神尘拿笔的动作后,身形有一瞬的凝滞。
“怎么?”
又柳摇头,拿过神尘手上的笔,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整个人贴入他怀中。
神尘的手完全覆住又柳,却没有使出分毫的力气,只是顺从地被又柳引导。
狼毫浸在墨内,墨香晕开。
墨色浸满,藏入笔肚。
又柳带着神尘的手轻刮余墨,墨色从笔肚推至笔尖,落在砚台内。笔锋随着两人手上施力,在纸上碾转出痕。
又柳每一笔都画得认真,也画得缓慢。提笔落笔,狼毫被压下又弹开。
神尘的呼吸也被又柳握在掌中,时紧时缓。
纸上笔墨渐成雏形,神尘收心目光落在画上,呼吸一凝,无意识地手上一重,纸上相欢人影旁,晕开一团杂色。
又柳的动作顿住,继续带着神尘的手去蘸墨。
神尘看着又柳侧脸,她的脸颊早已尽染绯色,她还在强装镇定。
神尘按住又柳的手,将她搂抱在桌上。
他少年时,也曾听闻过江平同辈的风流逸事,当时他一心沙场历练,只觉得烟火凡俗。
现在,又柳带他画秘戏,他却只能嗤笑当时自己无知。
又柳偏开头,小声,“还没画完。”
神尘扶着又柳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画完你要如何?”
又柳不语,她根本没想过这幅画该画完。
她扶住神尘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这幅画该画完吗?”
又柳的目光中倒映着烛火的微光,像晨露般清透,声音却黏糊缠人。
她透亮的眸子,是她欲擒故纵下,不自觉流露的欲说还休。
神尘默默看着她,半晌无奈道:“母后怎么偏偏让你来。”
又柳听着神尘的话,抚在神尘身侧的手慢慢向上,勾住神尘的脖子。
神尘感觉的又柳埋在自己颈间,脸颊的柔软贴近,他揽上又柳的腰。
又柳被神尘抱起,两人经过烛台,灯影摇曳,烛火灭下。
榻间满是神尘熟悉的清香,又柳长发铺开,触上神尘衣领。
神尘止住又柳的手,俯身轻轻吻她的眉间。
又柳不解神尘的举动,她只剩这一夜机会,又柳想起身,神尘的吻已经落在她唇上。
“别急。”
神尘的吻像是在惩罚她,吻得格外轻,格外慢。
又柳攥住双手双手,想到刚才的画笔,正如此刻被一点点浸透、碾磨。
她像是春末夏初的柳絮,微风不停,她便不落。
不知吻了多久,又柳觉得自己浑身都软绵绵地松散开。她睁开眼,神尘眼底有浅浅的克制。
又柳以为神尘要离开,正要开口,语不成调。
她侧开头,紫藤般的衣裙被叠放在榻边。
又柳像醉了酒,根本想不起来一切何时发生。
可神尘素衣未乱,只有右手袖口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