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日才是沈清风的生辰,当日小道士说十岁之前不能进京,虽然沈老爷子不太相信,但是为着女儿着想,还是将她送离了盛京,如今老夫人病重,心心念念着要见这个孙女一面,沈老爷子和夫人也是一心计挂着女儿,再也等不到十日后的生辰,直接让女儿进京来。
沈清风裹在毛茸茸的狐裘里,睁着水露露的大眼睛巴望着车外,她一直向往小花村外面的世界,从小翠嬷嬷就给她讲那个繁华地盛京,她一早就想去看看,为此,她和虎子他们几次疯玩跑出小花村,奈何去盛京的路太远,她们只不过翻越了几座山头罢了。
如今当真踏上回京的路途,沈清风觉得这刺骨的寒风都是香甜的。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计挂着那些小花村的小伙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心里又有些惆怅。
翠嬷嬷常说,盛京有最热闹的街市,那里什么东西都有,有技艺高超的舞狮,有甜到倒牙的糖葫芦,有街头唱戏的戏子,有很多很多她没有见过的东西。
小小的沈清风心里,对盛京是向往的,那里还有她的爹娘,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可是虎子和石头都有自己的爹娘,他们被爹娘抱着玩耍时,她是非常羡慕的,期盼着有一天自己的爹娘也会抱着自己,对她关心爱护。
“小姐,别冻着。”翠嬷嬷看她一直对着车窗外发呆,耳朵都冻红了,拉着她坐进来,捂着她通红的小脸,把窗户也拉上了。
“嬷嬷,爹娘长什么样子?”
盛京青竹书院,一位小童裹挟一件厚厚的袍子,急冲冲的从一匹小马上下来,一遛烟跑进了书院。
“子澈,今冬的大雪下个不停,这大冷天好想去云山泡温泉。”周玉生搓了搓手,看着青竹学院墙角被扫落一旁的积雪,感慨地道。
周玉生的父亲是宗盛王朝的翰林大学士,考进盛京青竹学院后一直和陆苏晋交好,他口中的子澈就是陆苏晋的表字。
周玉生生得温文尔雅,很有其父亲的几分风姿,但是和陆苏晋比起来,也就是个不起眼的玩伴。
要说起陆苏晋,他可是盛京里有名的少年郎,眉目清朗,霞姿月韵,是荣国公的世子,十五岁年纪就闻名盛京,不仅仅是他容貌俊朗,更重要的是陆苏晋还打得一手好马球,吸引了不少闺阁女子的暗暗倾心。
“世子,你要的宝马已经到了丰隆马场。”小童墨剑急冲冲的跑来,躬身对陆苏晋禀报。
原本面色疏离的陆苏晋倏然一笑,眉眼都鲜活起来:“知佑,我们去丰隆马场。”
周玉生字知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陆苏晋已经迈着步子出了书院,赶紧抬步跟上:“子澈,等等我啊。”
荣国公陆威手握着宗盛王朝的十万兵马,威名远播,却人丁单薄,只有陆苏晋一个儿子,还好陆苏晋非常争气,不仅考进了闻名盛京的青竹学院,还从小跟着荣国公在兵营里历练,马术了得,武艺高超,连皇帝都非常喜爱这位小世子,常常在各位皇子面前夸奖他。
皇帝这样喜爱他,就连皇帝的五女儿都不例外,盛京都在传,等到世子及冠就要尚公主的。
今日,陆苏晋寻了一个月的汗血宝马终于送到了丰隆马场,这寒冬的冷咧也阻挡不了他出盛京去寻马儿的决心。
于是,陆苏晋带着随从墨剑和好友周玉生直接骑着马就出了盛京。
沈清风跟着翠嬷嬷行了两日,一路都还算顺利,在临近盛京的十里雪山,马车驶入了大雪山脚下,大雪覆盖了整座山,满眼都是苍茫。
“老爷夫人都非常惦念小姐,回去后切莫再像在小花村那样胡闹。”翠嬷嬷一面给小清风倒了杯微凉的茶,这是路上茶棚里打的热水,行了大半日,水虽然暖着,也凉得差不多了。
小清风凑过头去小口的抿着,翠嬷嬷一路上嘱咐了她好多遍,让她喝水不可太急,要守规矩,她试了好几回,这样喝水实在是不过瘾,为何盛京的人要这般作态,真辛苦。
小清风心里翻着白眼,面上还是乖乖的小口喝着。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翠嬷嬷向外问道“发生了何事?”
“马突然不走了。”车夫催促着马儿向前,马匹烦躁的原地踏步,很是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雪山上一阵轰隆巨响。
雪山附近有座盛京近郊最大的马场丰隆马场,这里的马匹个顶个的好,价格也非常的昂贵,但做为盛京勋贵的陆苏晋来说,再贵的马,只要它够好都值得。
陆苏晋和周玉生骑着快马,在大雪初停的下午疾驰来到丰隆马场。
刚冲进马场,就看到马场内一片混乱,陆苏晋翻身下马,将马鞭顺手丢给墨剑,抓住一个慌慌张张的男子问道:“发生了何事?”
“附近雪山雪崩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埋在里面,去年也发生过一次雪崩,死了十来个人,场主不放心让我们组织去救人。”男子拿着工具一边道。
陆苏晋还带着少年稚气的俊朗脸庞一白,眼望向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