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要回京的消息,沸沸扬扬地传了月余,却始终不见身影。
可也巧,安王娶侧妃当日,九皇叔进京了。
天朝仁宗皇帝虽不喜,却还是派了人迎接。
三皇子不在,六皇子成亲,别的皇子都不妥,只好安排了大皇子厉王,君厉衍。
千呼万唤中,九皇叔骑着骏马,出现在众人眼线。
无数男人眼中冒光,那是他们崇拜的战神。
街上的诸家千金更是挤满街头,恨不能跃上那骏马,与那马上之人,共乘一骑。
就连春楼里的姑娘们,也是挥舞着锦帕,细柳腰肢盈盈扭动,举手投足间尽是勾魂般。
人群里不时地爆发着阵阵呼喊,“九皇叔耶,九皇叔威武,……”
马上之人不为所动,一身玄衣神幻莫测,那银色的半遮面,更显冰冷魔刹。
所有人只敢远观,却不敢轻易上前。
小四冷冷地瞅着所有的人,心里竟颇为得意,公子确实有这样的魅力。
厉王瞅着这一切,心里不免感叹,他和九皇叔年岁相仿,除了羡慕嫉妒,恨意渐浓。
那边,安王上门迎了侧妃,便直接换了便装出了门,新娘子在屋子里左等右等,险些饿昏过去。
今日是九皇叔回京,安王自小便崇拜他,当然要去,就算是成亲也阻挡不了他迎接九皇叔的脚步。
宫里的皇上,皇后,还有容妃娘娘,当然不知道安王府里的一切,安王娶侧妃,宾客有,却不多,毕竟是侧妃,便少了一些重视。
凤太师也没有刻意,庶女出嫁,再说是嫁给安王做侧妃,本已高攀,自然要低调,也就简单地安排了几桌,招待自家亲戚。
安王也没亏待凤家,礼数和其他王爷娶侧妃一样,非厚此薄彼,凤太师还算满意。
……
“皇叔,皇叔,这里。”安王上了大街,跳起脚,冲着骏马上之人,呼喊,满脸通红,看得出是赶忙来的。
骏马上的人朝这边看了看,连着那银色的面罩,微动,接着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
安王愣了神,九皇叔对自己笑了啊。
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九皇叔很少笑,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这次皇叔带了那银色的半面罩,莫非皇叔的脸伤了?
木离站在安王后面的不远处,看着骏马上的人,冷冷一瞥,原来,他就是九皇叔。
队伍浩浩荡荡,马上之人渐渐走远,木离转身回了酒肆。
……
是夜,某人又来了酒肆。
并未闪躲,而是敲了敲门。
木离闻声,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房门,却未见有人。
她关门转身回屋,便见有人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像个大爷。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一身玄衣,冰冷面罩,还能有谁!
“君墨白,好样的!”木离冷冷道,有些咬牙切齿。
“离儿,不过一日未见,不该这样吧?”君墨白嘴角上扬,浮上一抹好笑。
木离冷了冷,“说吧,目的!”她抽出短剑,指向他。
“离儿,收起来,别这样啊,这刀剑无眼,本王害怕。”君墨白笑了笑,没了白日的清冷。
不过他的笑并不温润,特别是半张面罩脸,怎么看,怎么不协调,甚至有些怪异。
“人人畏惧的战神九皇叔,还会害怕?”木离拿着的短剑逼近,反手抵在他的喉结处。
“离儿,轻点啊,这一剑下去,本王可就说不出话了。”君墨白依旧堆笑。
尽管难看,可架不住他心情好啊,笑还是可以有的。
“你若不说,那只好让你闭嘴了!”木离说着,竟将短剑动了一下。
瞬间血便顺着君墨白的脖颈流了下来。
君墨白一把搂住她,箍住了她,动弹不得。
“离儿,听话,本王的血是要留着杀敌的。”君墨白说完,竟昏了过去。
木离傻了眼,呆了许久,才推开他,看着他流淌的血,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抬了抬手,不由自主地将手腕放在他的脖颈处,很快,手镯便吸满了血,那剑口消失不见。
木离看着君墨白,盯着他银白的面罩,心思未动,手犹豫不决间,还是伸了上去,欲打开,谁知,睡着的人,忽然醒了,正看着她。
她怔慌,紧忙缩回了手。
“别看,很丑的,怕吓坏了离儿。”君墨白拉住她的手,轻声道。
木离愣了愣,站着不吱声。
“你总是来此,莫非因为这手镯?”木离实在想不出原因,想了许久,才得出这么个理由。
君墨白好笑,索性认同了她,“离儿说是,便是吧。”
“可这手镯我从小便带着,从未离手,你也看到了,取不下来,也打不碎,如何给你?”木离有些不解,带着少许恼怒。
“不用,离儿带着便好。”君墨白可不想要手镯,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不准喊我离儿,我叫离枫,是这间酒肆的主子。”木离冷静下来,冷冷道。
“离枫,风木离,凤木离,离儿一直很聪明。”君墨白又笑了。
笑多了,那带着面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