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酒肆门,木离便被君墨白抱上了马车。
小四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幸好有先见之明,早早备了马车。
马车上,木离瞪着君墨白,眸子猩出了火。
君墨白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为她点开穴道。
木离暗自运力,却使不上劲来,也就不再挣扎。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战王爷府邸。
下人们见王爷抱着个公子进来,慌忙低头,不敢多瞧。
小四跟在后面,朝着管家嘀咕了两句,又慢吞吞地跟上主子。
他虽笨,却并非没眼力见,主子一进屋子,小四便在暗处躲了起来,一来怕扰主子清静,二来,万一主子要喊他,哎,估计暂不能喊他。
进屋子,君墨白便把木离放在了榻上,伸手点了一下,木离还是不能动,她张了张嘴,“你,”声音有些嘶哑,却能说出话来。
“离儿,你不该惹怒本王。”君墨白倒了一盏茶,走到她跟前。
木离怒视着他,不愿开口。
“来,喝点水。”君墨白一只手托起她,另一只手将杯盏放到她唇边,想喂她。
木离死咬着唇角,眉头紧锁。
君墨白见她不喝,手微微一颤,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轻轻敷上他的唇,打算将茶水渡到她的口中。
木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眸子里恨意生浓。
君墨白顾不得疼,放下茶盏的手,狠狠地捏了她的下颚,再次敷了上去。
水猛地灌入木离的口中,木离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断。
君墨白猩红的眸子,淡了下来。
“离儿,”他有些心疼,赶紧为她抚顺着胸口。
只是,大手抚摸过那柔软处,他身子倏地僵硬了一下,一下子顿在那处,晃了神。
木离感觉到他的异样,猛地冲开穴道,一个抽身,便将他推倒在榻。
飞手两下,便点了他几处穴道。
她瞥了一眼他的头顶,血渍还在轻微流淌,干涸的地方,似结了痂,有些瘆人。
“离儿,别走。”君墨白痛苦地喊了一声,竟晕了过去。
木离怔目,站在榻前一动不动。
终是不忍,抬了抬手腕,将手镯放在血渍处,那血转瞬即逝。
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手镯缘何这般奇怪,嗜血?
再看榻上的君墨白,脸颊苍白,唇角被自己咬出了血渍,却依旧发乌发青,莫名地她往前靠了靠,她没带帕子,拿衣袖拭了拭。
她有些惶恐,为何要这般动作,明明他欺负她在先,她还……
木离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欲往外走。
莫名地,她又回了回头。
那本就苍白的脸颊,蝶形的面罩显得越发冰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扯掉。
木离这般想,便转过,俯了俯身。
她顿了片刻,还是将手伸了上来。
碰在那冰冷处,手微顿,转即,一把扯下那面罩。
一张英俊的脸颊,左侧眼角处有一条寸长的疤痕,近看有些狰狞。
她忍不住,抚摸了一下。
“离儿,被吓到了?”
榻上之人忽然出声,木离慌忙收回手。
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童,站着一动不动,直直盯着榻上之人幽幽转醒的双眸。
那双眸子,甚是熟悉,她一定见过,对,见过。
木离就盯着他,一动不动。
君墨白不说话,任由她打量。
木离忽然抱住了头,痛苦地瘫坐在地上,“师傅,师傅,……”
她又喃喃自语起来,身子不稳,欲倒地。
君墨白‘嗖’地一下,从榻上跃起,抱住了她,怀里的人晕了过去。
轻轻地将她放在榻上,他躺在榻边上,却未将她箍在身上。
他轻抚着她紧锁的眉头,想为她摸平,梦中的人不再呢喃,蜷缩着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似寻到一处避风的暖煦,嘴角挂上一丝淡笑。
如婴儿般纯美。
君墨白轻轻拥揽她,唇角浮着一抹笑。
“只有这个身份才能拥有你。”他摸了一下眼角的疤痕,轻轻低语,似说给睡梦中人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
木离醒来时,天微亮,君墨白已经带好了面罩,正坐着喝茶。
“下人准备了早膳,你可要现在用。”君墨白语气很轻,轻到自己都不敢置信,他原来也会轻声柔语。
木离默了默,没反驳,只是起榻扑了扑身上的衣衫。
小四听到动静,叩了叩门,“主子洗漱的水可要端进来?”
君墨白瞅了一眼,木离沉了沉声开口,“进来。”
“离主子,这是花儿凝结的露水,嬷嬷说用它洗脸,美颜紧肤。”小四一脸笑,牙花子都要绽出了嘴角。
木离淡淡一瞅,不吱声,却还是接了过来,不管是什么水,她总要洗漱才行。
木离洗漱完毕,小四依旧恭敬地站着。
君墨白瞪了他,轻‘咳’一声。
小四瞅了主子一眼,吓得赶紧闪出了屋子。
君墨白朝外喊了一声,“用膳!”
木离冷眼瞥他,“王爷,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