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卫呢?”木离忽然想起救自己上岸的侍卫,皱眉道。
“不知。”君墨白冷声道。
一想到那侍卫碰了离儿,若不是小四拉着说离儿醒了会发火,一定要折断那人的手!
“你抱我从宫里回来,怕是这会儿已经乱作一团了。”木离吁了一口气,靠在榻上,慢悠悠道。
一脸悠然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刚及笄的姑娘,倒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媪。
“你倒是担心的多。”君墨白走过来,轻轻揽她入怀。
木离怔了一下,“你真得不怕?”
“不怕。”君墨白揽着她的手更紧,恨不能将她揉进骨缝里。
“我不小心被步清清连着落了水,怕是这女子的身份,装不下去了。”木离似松了一口气,却又难掩惆怅。
酒肆倒是红火,她要查的事却没了头绪。
“若是这样,我正好向皇兄求娶你。”君墨白默了默,心里却惊又喜。
“怕是你尚未求娶,皇上便赐了我凤家欺君之罪。”木离怎可能不担忧。
“若是这样,我便舍了这王爷头衔,同你闲云野鹤,如何?”君墨白忽然扳过她的身子,直直地瞅着她,柔声道。
木离一下子红了脸,这厮,看似冷煞瘆骨,竟还会说这般一本正经却甚是撩人的情话。
“我饿了,要回酒肆用膳。”木离忽然啷当一句,甚是煞风景。
*
两人你侬我侬、不清不楚正当时,而安王府里,安王却病了,风寒入体,尽是发烧说着胡话。
几位王爷都去了,就连仁宗皇帝也换了便装,入了安王府。
凤府里,凤家二小姐却悠然地养着,美其名曰养胎。
“离儿,离儿,”安王发烧说着胡话,细细一听,便知他喊得是凤家大小姐凤木离。
明王一阵幽怨,这六弟真是可怜,那凤木离都去了几个月了,怎么还念念不忘,父皇不是给他娶了那二小姐做侧妃吗?
听闻都有了身孕,过上几个月便能瓜熟落地,都要做父亲的人了,还这么不省心,哎!
六弟这般,明王心里也难受。
老四老五来走走过场,说不上什么感觉,谪仙一般隽秀的六弟,他们倒也不讨厌。
比起心机沉重的大哥,他们倒是更欢喜这不谙世事的六弟。
仁宗皇帝坐在榻边,“你们兄弟倒是齐心,安儿身体不好,却也并非大病,都回去吧。”他催了一声,这几个皇子都站在这儿,纵使有些话,他也不好悄悄说。
厉王面上最是得体不过,领着几位皇弟,便出了安王府。
“两位弟弟,走,三哥领你们吃酒去。”明王笑颠颠道。
恩王与昱王一愣,抬眼瞅了一下大哥。
厉王心里暗腓,这老三真是个傻缺,六弟都病了,他竟然还撺掇兄弟吃酒。
“你们去吧,大哥府上还有事,先走一步。”厉王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三哥,咱们去哪里吃酒,莫不是九皇叔的皇家酒楼?”老四恩王先开口。
老五昱王惊悚地瞅了四哥一眼,好端端地提九皇叔做什么?一想到人人传言的杀人狂魔,他心里瞬间打怵。
“不去,那有什么好吃的,走走走,暂时保密。”明王贱兮兮一笑,卖了个关子。
昱王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要不是去皇家酒楼,就不会碰见九皇叔,那去哪儿都无所谓。
三人乘了马车,很快便到了地方。
昱王一下马车,抬眼一瞧,欲哭无泪,这不还是九皇叔的酒楼嘛!
说知,明王直接拉着他们往道右侧走。
左侧是皇家酒楼,右侧却不是。
恩王眉眼一抬,‘离枫酒肆’,嘿,这莫非是昨日宫里展露萝卜牡丹那小子开的?
明王挑了挑眉,一副竟是让你们吃惊的得意。
“张伯,来间上房!”他一脚迈进去,眼神特意陡然一魅,扯高了嗓子。
掌柜的一瞧,这不是明王爷吗?
这身后的两位,锦衣玉簪,一瞧便是非富即贵。
能跟明王一起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王爷,您楼上请。”
掌柜的张伯是谁,那是做了一辈子买卖,最会察言观色之人,眼力见,那肯定没得挑啊。
明王像个得意的大公鸡,趾高气昂,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往楼上走。
两位皇弟跟在后面,甚是不解,一个小酒肆,至于嘛!
楼上有一间上房正好空着,就在木离平日常呆着的房间的旁边,若说是木离长在,倒不如说是给战王爷准备的,那厮十日九日都在,可不就是他的专属嘛。
经过木离房前,明王顿了脚步,他抬了抬手,“你们离主子可在?”
掌柜的默了默,很快又点了点头。
明王不等他开口,直接推开了门,喊了一声,“离枫!”有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木离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君墨白正好也朝门口瞧去。
三位王爷瞬时便煞白了脸,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真是无巧不成书!
“九,九皇叔。”明王扯了一下嘴角,强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