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稍等,容在下进去禀报。”守卫想了想,礼貌回敬道。
玄机圣子点了点头,木离站在一旁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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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一位白衣圣人拿来的?”仁宗皇帝瞅着手里的玉牌,颇具深意地看了一下眼前的守门侍卫。
“看起来仙姿不凡。”守门侍卫眼前一亮,迸出一个词来,他一个舞刀弄剑之人,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词儿来形容。
仁宗皇帝萨摩着,终于想起来,这玉佩是当初玄机圣子来宫里接走离儿时,他亲手所送。
太后送了离儿一条翡翠项链,仁宗皇帝爱惜人才,则送了玄机圣子一块玉牌,示意他可以随时进宫。
眼下,这玄机圣子进宫,所谓何事?
仁宗皇帝默了默,转即问道,“你说他旁边还跟了一位青衣女子?”
守门侍卫使劲点了点头,那女子似曾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见过。
“去吧,领他们到偏殿去。”仁宗皇帝目光拢起迷离之色,缓缓开口。
守门侍卫赶紧退下,忍不住快跑了几步,发自心底不想让那白衣仙姿久等。
宫门口,守门侍卫的一句‘皇上有请’,令木离心头一震,头埋得更低了。
玄机圣子瞥了她一眼,跟着侍卫径直往宫内走。
木离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忐忑无比。
越往里走,内心越是慌乱。
心里暗暗埋怨师傅:您老人家一个世外高人,非要世俗地巴结一个权欲熏心的帝王,还真是令人嗤之以鼻。
木离紧皱眉头,在后面小声地嘀嘀咕咕,发泄满腹牢骚。
玄机圣子充耳不闻,缓步微移。
侍卫领着二人来了偏殿,便退了出去。
偏殿里就剩下了师徒二人。
“令离儿失去记忆,是为师的错,等过些时日,师傅便带你回灵山。”玄机圣子忽然开口道。
木离正在纳闷,师傅怎么知道?关键,还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这若在平时,可是不曾有过。
“朕就说今日喜鹊上枝头,晨起便嘎嘎叫,原来是圣子到,好事,好事啊!”仁宗皇帝一阵爽朗的大笑,人跟着走了进来。
木离赶紧低头:原来师傅故意说那话,是有心的。
“玄机带着徒儿来给皇上请罪。”玄机圣子拱了拱手,头一次向天朝的仁宗皇帝低了低头。
仁宗皇帝眯了眯眼睛,“哦?圣子这是何意?”
木离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瑾听师傅接来下的回答。
“离儿十五及笄,按照约定,该送她下山,不曾想,这离儿前脚刚回凤府,后脚竟失了记忆,多番周折,才找到她,是玄机的错,不该大意,理应护送。”玄机圣子开口,一脸飘若翩然,不远不近,仙音沁耳。
木离缓了一口气,原来师傅为了她,也可以说出如此世俗的话,令她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
仁宗皇帝幻听,闻言竟没有丝毫不悦,而是笑了笑。
“离丫头,过来。”他冲木离招了招手,宠溺的笑意不减。
木离抬头看了师傅一眼,师傅却没有任何表情提示,无奈,她只好往前缓缓地挪了几步。
“那两副画卷,都不错。”仁宗皇帝说着,朝身旁的福公公摆了摆手。
福公公很有眼力见,赶紧退了出去。
木离忽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道,“离儿不该失了记忆,忘了皇上的疼爱,不该现在才进宫,不该……”这断断续续地竟说了十多个不该,泪眼婆娑,让人心生怜悯。
仁宗皇帝见她吭吭咽咽,哭成了个泪人,心里诸多不是滋味。
到底是安儿未来的王妃,既然还活着,这失了记忆,可以慢慢找回来,起码现在能想起自己!
就冲这一点,仁宗皇帝觉得,就不该怪罪她。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忍不住重新审视一翻。
“这些时日,你没回凤府,都呆在何处?”仁宗皇帝关切道。
木离眸子闪了闪,大脑快速转了转,“离儿从一古镇醒来,一群人围着离儿,说我是江南离家的人,跟着他们,离儿便回来了京城。”
“离家?”仁宗皇帝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估计是无名之辈,皇上应是没听过。”木离胡编乱造,瞎扯一通,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孤北辰,希望没牵连他便好。
福公公此刻拿了画卷进来。
仁宗皇帝瞥了一眼,沉默半响,道,“吩咐御膳房,叫他们多做几道清新爽口的菜,顺便让安儿进宫。”
福公公愣了稍瞬,低头问询道:“安王问起,老奴如何回?”
仁宗皇帝看了他一眼,又扫过木离,朗声笑了笑,道:“离儿回来了,他自是要进宫,他若是不来,朕就将离儿另许他人。”
木离倏地一下红了脸。
玄机圣子瞅了她一眼,眸子闪过一丝莫名,转瞬即逝。
福公公瞅了一眼脸颊发红的木离,心里暗喜:原来是凤家嫡女回来了,她真得没死,太好了!
他赶紧退了出去,连跑带颠,朝着侍卫嘀咕了几句,那轻功高绝的侍卫,飞身消失不见。
福公公默了默,这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