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随着大哥和沐修远走到府门外,街上熙熙攘攘,大人们的欢唱夹杂着孩童的笑声,甚是悦耳动听。
丝毫听不出昨夜暴风雨厮然地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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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众朝臣站在大殿上,还是争论不休。
“凤太师说说,这战王和几位皇子,太师中意哪位做凤府的姑爷?”
仁宗皇帝听他们争吵得烦心,这帮老臣,各个都是人精,是狐狸,朕让你们来是排忧解难的,不是让你们来偷奸耍滑的!
“老臣听皇上的。”凤太师还真是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
得,等于没说!
仁宗皇帝不悦地瞪着他,气得好半天不曾开腔。
“皇上,昨夜暴风骤雨,今晨街上竟落满了小银鱼,这是吉兆,是祥瑞啊。”一向持反对态度的步首辅,竟往前迈了迈,朗声道。
“那步首辅的意思是?”一位蓝韵锦衣站了出来,诧异道。
众大臣瞅了瞅,这不是平日里闲云野鹤的八皇叔嘛。
“今日朝臣议论战王爷亲事,这天降祥瑞,该顺应天意,本王这般说,步首辅是不是认可?”不等步首辅开口,八皇叔又笑言道。
众臣听了,纷纷点头。
仁宗皇帝坐在上首,满脸的阴沉,毫无遮掩。
君墨白暗叫不好,这八哥什么意思,平日里不见来上朝,今日大雨嚎天的,他竟然来了?
关键这般说,皇兄会不会起了不好的心思?
“皇兄,臣弟不管是何天气,臣弟欢喜那凤家的丫头,望皇兄成全。”君墨白上前一步,竟出奇般地跪了下来。
要知道,当初,仁宗皇帝初登基时,答应过母后,永远不会让九弟下跪于他,更不会为难他。
如今,他要求取凤家的嫡女,作为皇帝,按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可今日,天降祥瑞,天朝从未有过,这是要改易皇权?
仁宗皇帝暗嘘了一口气,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心里一下子没了底。
今日九儿要求娶凤府的嫡女,明日他若是求朕要天朝的江山,朕也要拱手让他?
仁宗皇帝恍然陷入了迷茫,沉浸不能自拔。
他怔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你们都是朕的子民,天朝能有今日的繁华,离不开大家的齐心协力,朕再问你们一句,有没有人不同意九弟这么婚事?若是有,就站出来,朕要听听你们的意见,朕素来提倡民主,让你们畅所欲言,不是让你们缄默成金。”
大臣们忽然都沉默了,全都低了低头。
仁宗皇帝难免有些失望,这般齐心,这是没人反对了?
余光扫过所有的人,仁宗皇帝从来没有如此孤独过,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勤政爱民这么些年,竟不及九弟这个征战沙场的王爷,可悲?还是可叹?
仁宗皇帝自己都弄不清楚,这么多人盯着,他有些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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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去把小黄抱过来。”木离看着满大姐的小银鱼,忽然想让萌猫一饱口福。
毕竟猫吃鱼,牛吃草,天经地义。
刘语嫣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她抱着萌猫过来,这小家伙竟然还没睁开惺忪的猫眼睛。
木离瞅了瞅,忍不住轻轻地揪了一下它的猫耳朵,刻意加大了声音,对着它的耳朵,吹着热气,“满大街的鱼儿,你还不快点醒醒?”
萌猫一听,跐溜一下,从刘语嫣怀里跳了下来,直接跃进了水里。
它在水里逗弄着鱼儿们,追逐嬉戏,却并不吃它们。
“离主子,小黄不怕水?”刘语嫣甚是奇怪,这猫儿真是有意思,竟不怕水,而且不吃鱼。
木离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水里的小黄,“那么多鱼,小黄快吃。”她喊了一声。
“离儿,你这猫有趣,连鱼儿也不吃,等本公子回府,将它借给我玩两日。”沐修远见小黄在水里游来跳去,竟生了将它拐回府上,好好逗弄一番的心思。
“兴许这鱼儿游得太欢快,小黄不舍得。”木离瞥了他一眼,满眼不屑,更不可能将小黄借给他。
眼前莫名地就闪现出铜镜里的麒麟兽来,莫非它真是麒麟兽?木离想了想,又使劲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离谱想法,很快就给予了否定。
木离正在发愣中,远处晃悠的马车,忽然朝他们行了过来。
那车帘忽然掀起,一只利箭,从轿撵中射了出来。
笔横的箭头,就这么嗖刷地对着木离的胸膛,直射而来。
凤木泽一个急身,直接扑了过去。
只可惜,那箭好像长了眼睛,就对着木离,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胸前。
“离儿!”凤木泽大喊一声。
沐修远从盯着小黄追鱼的视线里缓了过来,他看见一辆马车飞驰而过,飞身一跃,朝着那马车狂追而去。
刘语嫣在离主子倒下之前,直接飞身过去,恰巧抱紧了木离,未让她倒在水里。
“管家,管家呢,快,快进宫,让父亲找太医!”凤木泽还算清醒,边从刘语嫣手中接过木离,边大声地吩咐管家。
他连跑带喘地将木离抱回院落,小心地放在榻上。
而小黄还正在水里玩得开心,丝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