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父皇竟然对他笑了,笑得还这般爽朗,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君睿衍愣愣出神,脸上的喜悦立上眉梢,看来今日这步棋走对了。
“福公公,推睿儿回去。”仁宗皇帝笑着看人,喜滋掩不住。
福公公赶紧应下,推着睿王爷出了御书房。
仁宗皇帝见他们离去,才回过神来,自然也没忘记这黎族圣女还在。
“皇上,考虑如何了?”圣女终于放下茶盏,淡淡开口道。
仁宗皇帝直直地看着她,好半晌,才笑着开口,“圣女许久不来天朝,还真是给墨仁带来了难题。”
圣女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仁宗皇帝叫君墨仁。
年头久了,确实忘了,当年她来天朝,初遇他时,他还只是个王爷,如今,哈,人嘛,总要往高处走的。
“圣女虽带着面纱,但在朕看来,容颜依旧。”仁宗皇帝往她跟前近了近,笑意不减。
圣女呼吸有些急促,这仁宗皇帝何意,莫不是不想答应自己的要求?
还是说,多年不见,交情没了?
“多谢皇上赞誉。”圣女直了直身子,笑着将眸光迎上。
仁宗皇帝忽然凝住了笑意,顿了顿脚步,走回桌案前。
*
“爷,何时离宫?”侍卫推着君睿衍,离开了御书房老远,才开口道。
“离宫?不,你今夜盯紧楚肖,本王自然要下一盘大棋。”君睿衍淡淡开口,对着身后的侍卫,缓慢开口。
这侍卫是他的亲信,却又并非全都一一袒露。
侍卫应是,他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王爷让他做什么,他便去做什么,绝无二心。
他有自知之明,睿王爷能深藏不露多年,若说,谁是博弈的高手,怕是非他家睿王爷莫属!
睿王清楚利弊,不拘于小节,绝对是成大事者。
侍卫在心里又暗暗佩服了一把他家睿王爷。
*
凤府里。
凤太师让管家安排了客憩,玄机圣子住在了以前常驻的厢房,安王则跟去了凤木心的院落,不管如何,她都是自己的侧妃,就算他想要客房,凤太师也不会同意,算了,暂时忍一忍。
凤木泽瞅了一眼父母,瞅了瞅木离,不想离开,凤太师瞪了他一眼,不得已,迈步离去。
木离见他们都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起身欲走。
凤太师叫住了她,一声哀叹道,“离儿,明日这婚事,怕是要黄了。”
木离轻轻皱起眉头,她猜测,定是不会,毕竟,这师傅,哦,君墨白就在府上。
不过,这圣女若是真得进了宫,结果到底会如何?
不得而知。
不过,瞅着师傅一脸淡定的模样,看来,他心里定是有了打算的。
“离儿困了。”木离本想喊一声父亲,又觉得尴尬,便急急找了借口。
凤太师一怔,离儿竟然连父亲也不叫了?
他心下一凉,愣在了原地。
木离瞅了秦氏一眼,转身离去。
“喂不熟的白眼狼!”秦氏嘴毒,直接破口而出。
凤太师瞪了她一眼,坐回椅子。
秦氏本想再讥讽他几句,但一见他满头的华发,又暗暗为他不值。
她上前,为凤太师添了一盏茶,坐到一旁,“老爷,如今这局势,你我怕是无法左右,不过,这离儿的生父到底何人?”
凤太师吓了一跳,端在手里的茶盏歪了歪,茶水洒在了手上。
眸光瞬间变得恍惚起来,他也纳闷,这圣女的男人是谁?
见他薄唇紧闭,眉头蹙成了一团,秦氏忽然又不想管他,任由这凤府上下,鸡飞狗跳。
默了好一会儿,秦氏还是开了口,“老爷,实在不行,我回去找找爹,还有哥哥们。”
凤太师看着她,许久才摇了摇头。
他不想牵连任何人,当初能帮着收留离儿,便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
秦氏见他摇头,一肚子火,瞬间又变成了炸开了毛儿的刺猬。
“老爷随便吧,”秦氏傲气满脸,直接回了寝居。
凤太师皱紧了眉头,自觉心里微痛,他明白,秦氏显然是生气了。
他想喊住她,却又,算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兴许要一辈子。
凤太师站起身,往院子里走了走。
木离回了院落,只觉得胸口焖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若说,什么都不在乎,又偏偏心里堵得要命。
明明师傅说过,不,君墨白说过,她是天界小殿下,这下界就是为了历劫,既然是历劫,那便是镜花水月,当不得真,可她为何还会难受?
莫非这圣女真是这具凡身的生母?
可,生父是谁?
木离越想越觉得窝心,好端端地怎么就生出这厢事儿来?
该死的师傅,怎么还不过来商量,如何是好?
玄机圣子在屋子里打了个喷嚏,有些莫名。
他往窗外瞅了瞅,怔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等他到了木离的院子,叩了门进去,才发现,离儿正在捶胸顿足。
玄机圣子一个闪身,上前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