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白可不管她是不是故意,径直走过去,盛了一碗。
他吹了又吹,等不再冒热气,他递到了木离面前。
木离接过,一口气喝了精光。
这皇家之人,都是毛病,不就是怕人下毒嘛,自己都喝了,没事……
她朝君墨白挑了挑眉梢,将喝干净的碗,倒扣过来,那眼神里全是不屑,瞧,本姑娘都喝了,没毒!
“刘叔,”睿王默了默,良久,应了一声。
“端锦绣死了,大刘也死了,睿儿,你……”皇后欲言又止,看着自己的皇儿,竟多了许多陌生感。
睿王低垂了一下眼睑,默不作声。
“他们得罪了你?”皇后有些不甘心,又问他。
睿王将桌上的水壶拿起来,倒了一盏水,那水还有些热,水蒸气徐然在他的脸上,让这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更加的像一团迷。
皇后从榻上起身,走到他身边。
她怔怔地看着他,这还是与世无争的睿儿?
“给母后也倒一盏。”皇后看了好一会儿,开口言道。
睿王回过神,将给自己倒的一盏,递到母后面前。
而他又重新倒了一盏。
“水有些温,泡不开茶叶,母后将就喝。”睿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道。
“你,”皇后欲言又止,却明白睿儿话里有话。
他这是提醒自己不可妇人之仁,明摆着是大刘和锦绣没用了,没用的棋子,自然要弃之。
“父皇可有九皇叔的消息?”睿王转动了一下杯盏,漫不经心道。
“不知,应该是没有。”皇后还真是不知道,毕竟皇上也不是事事都与她说。
“嗯,”睿王嗯了一声,放下了杯盏,起身。
皇后没拦他,自然也知道,他要回府。
这宫里并非久留之地。
睿儿从窗桕进来,估计也要从那儿出去。
睿王走到窗前,忽然转身,“母后,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皇后端在手里的茶盏,猛地落在了桌上,打了一个圈圈。
她吓得赶紧握牢了它,这深更半夜,万一整出大动静,睿儿怕是出不得宫去。
等她抬头,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一人。
她才朝外间喊了一声,“来人,本宫要喝水!”
宫人赶紧起身,跑了进来。
……
“皇上,昨夜睿王进了皇后宫邸。”影卫一早便闪进仁宗皇帝寝宫,言禀道。
仁宗皇帝抬眸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下早朝,仁宗皇帝便奔了太后宫邸。
木离正好在小厨房做好早膳。
既然留在宫中,这早膳自然要由她操持。
木离不知仁宗皇帝会来,不过,倒也做了三人份,不是刻意多做,而是带了太后身边伺候嬷嬷的份。
“离儿给皇上请安。”木离行礼问安。
仁宗皇帝笑了笑,径直坐到了餐桌前。
太后招呼木离一起落座。
三个人,那椅子正好放在仁宗皇帝对面。
也是,太后在上座,仁宗皇帝坐在左侧,而另一把椅子,自然是放在了右侧。
木离怔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她微微抬头,正好与皇帝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离儿长开了,还是她今日装扮不同,仁宗皇帝竟觉得她多了几人妩媚。
再仔细看,才发现木离眉间的花钿。
仁宗皇帝愣了一下,嫔妃们整日都要上妆,他早已见惯不怪,可木离年纪小,天生丽质,多是素面朝天,独独今日不同,特别上眉间的那朵莲花,很吸人眼球。
忍不住,仁宗皇帝就多看了两眼。
太后眉头紧锁,心里咯噔一下,紧张不已。
莫非仁儿也看上了离丫头?
“仁儿,先喝口粥,”太后笑了笑,亲自为他舀了一勺,盛到碗中。
仁宗皇帝回神,笑着接过,“母后还拿朕当孩童呢。”
“自然,皇儿不论何时都是母后的心头肉。”太后笑了笑,回手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木离赶紧起身,准备伺候。
“丫头,你不用起来,你也赶紧用膳。”太后笑呵呵,一脸慈和。
木离默了默,这屋子里就他们三人,太后屏退了嬷嬷和伺候的宫婢。
不起身伺候,似乎有些于理不合,不过,既然她老人家发了话,依了她便是。
三人用了早膳,太后和皇帝说话,木离则静坐在一旁。
“离儿,这早膳不错,朕要赏赐,你说说,想要什么?”仁宗皇帝笑颜道。
“……”
木离微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自己有没有失忆?
“多谢皇上,离儿不需要赏赐,离儿喜欢做美食。”
皇帝笑了起来。
这京城的贵女,多以琴棋书画盛名,离儿倒是特别,独独喜欢美味珍馐,确实与众不同。
他又细细看了她一眼,嗯,这花钿画得不错。
仁宗皇帝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了御书房。
太后则让木离起来,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