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面色红润,色眯眯的小眼睛微微一勾,叹了一口气,满是惆怅道:“两位有所不知,这婉柔虽说进了本老爷的府邸,可她若是有心躲避,哎,也无处可寻啊。”
“她没有娘家亲人?”木离忍不住又问。
她就想看看,这肥哒哒的县太爷怎么自圆其说。
“啊,哎,怎么说呢,本老爷从未见过她的家人,婉柔说她从小便同家人走散了,孤苦伶仃,幸好遇到了本老爷。”县太爷又是一声哀叹,那模样情真意切,还真带了几分柔情。
之前还说,有可能是回了娘家,如今又说从未见过她的家人,呵,至于是真是假,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县太爷还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子母蛊,听闻是北疆毒物,不知这婉柔夫人会不会是北疆之人,听闻巫族之人,皆会下蛊,哎。”木离瞅了他一眼,故意皱起眉头,叹气道。
县太爷一听,坐在椅子上的肥臀,忍不住挪动了一下,“什么东西,子母蛊?”
他似乎忘记了,之前木离有提醒他,他是中了子母蛊。
虽说,子蛊被驱散了部分,但找不到母蛊,怕是他会一直为情所惑,他难道不担心?
“县太爷刚清醒不久,怕是急不得了,不碍事,先喝盏茶润润口。”木离说着,站起身,端起茶壶就往县太爷跟前去。
一桌子的残羹剩菜尚未撤去,木离瞥了一眼,手微微一抬,“哎哟!”她尖叫一声,直接将一壶茶水,倒到了县太爷的衣袖上。
一旁的小丫鬟赶紧上前,掏出锦帕擦拭。
木离也赶紧帮忙,趁机将手探到了县太爷的脉搏上。
难怪,这子母蛊已解。
她不动声色,抽回了手,一边将锦帕抖落着,一边歉意道:“这只手真是该死,实在是对不住县老爷了。”
“冥夫人这是哪里话,又不是故意的,无碍。”县太爷见衣袖上的水已经被抖落,虽说还有点湿,却并为生气。
“丫鬟呢,赶紧扶县太爷去换件衣衫,这刚刚能下榻,可不敢再着了凉意。”黎暮雪在一旁趁机又添加了这么几句。
刚刚木离的举动,她本就瞧在眼里,自然是心细如丝。
小丫鬟一听喊自己,赶紧凑近跟前,欲扶起自家老爷。
县太爷不好再坐着,便起了身。
往前迈步的时候,身子晃动了一下,那肥硕的身子,似乎还真是有些孱弱。
木离忍住笑意,目送他们离去。
门口处的管家,也跟着退了出去。
木离瞅了一眼众人,悄声对着君墨白道:“他身上的子母蛊解了。”
君墨白一愣,片刻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木离一眼,离儿什么时候会把脉了?
木离声不大,却足以让旁边的一杆人等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还真会医术?”沐修远诧异出声。
之前,听闻他们去给县太爷看诊,以为是故弄玄虚,不曾想,还真是小瞧了他君墨白。
“战场上常有死伤,见过了军医疗伤,看久了,便多少知道一些皮毛,偶尔出来骗骗人,也能歪打正着。”君墨白瞥了他一眼,淡声道。
这屋子里,除了离儿,无人知晓他玄机圣子的身份。
“离儿何时也学会了诊脉?”孤北辰看了君墨白一眼,将疑惑的目光,又转向木离。
“啊,没见过鸡儿跑,好歹也是吃过鸡肉的,偶尔看看马府医诊病,便缠着他,学了一二,也就认识几种草药,这探脉还真不一定准呢。”木离说着,抬手搔了搔头。
那模样,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尴尬。
毕竟,她可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哐当那种。
吹牛,可不是她的强项。
不过是,刚才忍不住心中好奇,才故意泼洒了茶水,试探县太爷。
哎,这屋子里全都是人精,瞒不过。
她翘翘尾巴,结果,全都看在眼里。
以后,且不敢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也是,离儿年轻,自然是聪慧多学,知道些医理,总是好的。”黎暮雪在一旁给木离帮腔。
这算是锦上添花?
显然不是,她不过是想在木离面前,多博得一些好感罢了。
“医术自然是不会的,只是为了防身,免得被人下了套。”木离看着她,莞尔一笑,淡淡而言。
黎暮雪微微一愣,转瞬,又笑了笑,不再言语。
离儿怕是想多了,对她有些偏颇之意。
“这不能出府,不若咱们到院子里走走?”疯老头建议道。
不对,如今是孤老头了,人家有名有姓,虽说尚不知名,却倒是知晓了姓氏。
“孤老建议甚好,走吧。”木离笑呵呵,跟着他便往出走。
君墨白自然是跟着木离。
而孤北辰则纹丝不动。
沐修远一瞅,赶紧起身拽了拽他的胳膊,“怎么,你不打算走走?”
孤北辰抬眸瞅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起了身。
既然如此,便夜里再行事吧。
黎暮雪看着他们,微微挑眉,轻纱罩起的脸颊勾浮起一抹笑意。
几人刚在花圃旁的亭子坐下,便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