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在耳畔不时穿过的一阵阵尖锐的嘶喊和呜咽中,漩幽着空转落地,等身子站稳,那嘶叫声还冲激着耳膜,产生一阵阵耳鸣。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像是一片幽境之林,莫非这就是魔境之狱?
木离往前走了两步,眉头紧蹙,总觉得这地方有些莫名的熟识感,自己曾经来过?
她心中诧异,脚步却未停。
“离儿,不准往前!”一道声音传来。
木离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峰,“那不远处簇成一团的,并非乌云吧?”
“食人鸠。”冥玄帝尊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前方,沉声道。
木离心咯噔一下,却并未慌乱,又像是有所知一般。
“昔日的净土,也许很快便会成为人间炼狱。”冥玄帝尊闪到她身旁,揽过她的肩头,将她靠在自己身上,又低低叹声道。
木离的心思却全在前面那成群的食人鸠身上,独自想着,若是对付几只想来没问题,而这密密麻麻又成群结队的一堆,该如何杀得干净?
更为惊奇的是这些食人鸠像是被号令般,全都汇集在一处。
“莫不是设了结界?”木离小声呢喃。
“容儿莫怕。”羲帝的声音传来,带着温润和儒雅。
冥玄帝尊本就无色的脸颊,忽地就现出一抹冰冷。
“这些本是普通的斑鸠,却被下了魔域诅咒,才会这般狰狞可怕。”羲帝也不管冥玄是否高兴,直接又淡声道。
木离瞅了他一眼,眼睛微微闪烁,很快又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些食人鸠有了初步地了解。
“这么说,它们也很无辜,可怜?”木离又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一片,心生怜悯。
“天界并没有下令截杀它们,如今困在这里,至少也有几万年。”羲帝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冥玄帝尊冷瞥他一眼,揽过木离的肩头,扭向别处。
羲帝看他举动幼稚,笑着置之不理,继续言道:“若说解救它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木离闻言,忍不住将视线转向他,心中诧异,却并未开口,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静待下文。
“如何救他们,关键就看冥玄是否愿意了。”羲帝笑着朝冥玄看了一眼,温润的嗓音,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波澜。
却听得木离心中一偋,亦能感觉到被揽着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夫君他,不,他现在只能是师傅,还不曾原谅他。
“为何只能是帝尊呢?”木离不能理解,自然是要问。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有定数。”羲帝又笑,见木离发丝垂落,忍不住抬手。
尚未伸出,却被人一把挡了回去,“说够了,就离开。”
羲帝愕然,却还是将笑意挂在脸上,波澜未惊。
木离怕他们动手打起来,却出言相劝,“师傅虽性子淡漠,却也是胸有沟壑之人,在大是大非面前,自然是愿意的。”
“我看未必,若是用你的命,来换取天地间的太平,你可愿意?”羲帝用余光瞥了冥玄帝尊一眼,又回神反问木离道。
木离心中一惊,羲帝这是何意?
她忽然就想起了冰川境域的苦痛,“我不知道,我想救他们,却也不想此刻死去,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不等二人反应,木离又道,“羲帝,我真得不是容姐姐,没有她那般深明大义,想来让你失望了。”
若是姐姐,定然是要牺牲自己,而去救众生,哪怕是已经被魔化了的食人鸠。
冥玄帝尊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揽着木离肩头的手,紧了紧,“丫头,你不用有所牺牲,你我命定姻缘,是生生世世的,我不会让你冒险。”
羲帝心头一惊,这厮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眼前之人不是容儿的事实。
可,就算如此,又能怎样?
“冥玄可知,若是二选你,怕是由不得你。”羲帝继续火上浇油,他就是要看看,冥玄奈他何!
“我与离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月老在,也不能随意拆散。”冥玄丝毫不在意,继续高仰阔谈。
他的话表面是对羲帝说,其实也是想告诉离儿,丫头,莫要再想着逃离我。
冥玄帝尊心里又如何不清明,今日陪离儿落下这魔境之界,其实也是一步步落入了天帝的圈套,他这心里越发地明镜似的。
为了木离,他甘心情愿。
哪怕是魂飞湮灭,也在所不惜。
羲帝不去理睬冥玄的话,本想跟来点化木离,眼下却没有明显的效果,故而又是温雅一笑,“容儿一直都是想做深明大义的女子,本帝有时候心中也醋得很,偏偏她却不在意有情郎。”
“羲帝这般打击,莫要让离儿与容姐姐比较,世人贪恋荣华富贵,离儿也不例外,虽说是天界的小殿下,却未必有凡人活得恣意。”木离从冥玄帝尊身边闪开,往前迈了一步,忍不住又回头,道。
羲帝心微颤,看向木离的眼神,莫名地复杂,除了宠溺,似乎还多了一丝丝心疼。
“一会儿,我在前边打开结界,冥玄打头阵,丫头你处在中间,我守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