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软弱的人必定吃亏,就像你对林恒,我知道你只是用学习当做是借口罢了,你是怕得到了又失去,你需要的,是安全感,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对他说呢?你能指望他那榆木疙瘩能理解吗?”
……
罗佳宁仍然没呆多长时间,背着大大的双肩包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离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小溪总是想:如果我能活得像她们那般肆意干脆该多好。
小溪回家前崔猛说去送她,不过被她婉拒,而林恒也发消息说要过来,一定是罗佳宁透露出去的消息,看到手机里林恒发过来的文字,小溪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烦躁,他和大师姐的关系已经在走向明了,按他的话说,之前不过是想制造些误会,但现在,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
林恒找到小溪并未说什么,从她身上摘下双肩包自己背上,就像千千万万个情侣一样,只是小溪并不能生出一丝期待了,仿佛是生离死别般,压抑和烦躁在她心头翻涌,为了不把离别演变成争吵,小溪大步向前走去。
路过超市,林恒买了两瓶水,又买了一些巧克力和零食塞进她包里,小溪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临别赠言,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早些结束这种压抑。在公交站等车时,两人仍旧沉默着,林恒几次想要开口,却和小溪一样最终选择了放弃,最终,林恒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寂静,是高志宇,语调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在哪儿呢?大师姐晕倒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往那赶,你赶紧过来!”
“好,我现在过去。”
“这事儿就别告诉小溪了,让她安安心心地回家。”
“我知道。”
林恒挂断电话把背包递给小溪说:“大师姐那边有点事儿,我得过去一趟。”
“嗯,你去忙吧。”
林恒转身跑去路边拦出租车,小溪心里早已打翻了各色颜料,她心里有股委屈再次飘生,可她强忍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默默地注视他,直到他打开车门就要坐进去,小溪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林恒疑惑地回头,小溪说:“没事儿,别着急,注意安全。”
直到出租车远远地开出视野之外,小溪快步走到大街的某处,远离站台,她蹲下身,把脸深埋在臂膀里,有泪水滑落,她没有哭出声,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就这样默默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样一个结果不正是你一手推动的吗?你能指望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真正理解你吗?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原来海誓山盟真的靠不住啊!承诺算什么?男人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自己说出的话就能轻易地违背吗?感情到底在他们心里有多重?会高于一顿饭的重量吗?”
小溪擦干眼泪,从包里翻出巧克力撕掉包装塞进嘴里,浓郁的香甜味道在口腔中散播开来不断打压她身体里的苦涩,她应该把包里的巧克力、零食、矿泉水通通扔掉,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怒,但她所有的不开心都能通过食物来化解,并且,她舍不得浪费。
今天并不是节假日,火车上的人并不多,小溪刚坐下,抬头看到崔猛走了过来,小溪惊得半天没说出话,等他走到近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不是没有站台票吗?”
崔猛理了理头发说:“这世上任何事,只要你想做便能做到。”
崔猛买了两个汉堡递给小溪,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但是小溪并不饿,回家的旅途是漫长且枯燥,她靠在火车车窗上,呆呆地望着铁轨一旁的秀丽山川,脑袋里空空的,身体也空空的,此情此景,和当初第一次来北京时是何等相似,可是所思所想却千差万别,她觉得自己经历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赶到医院时,小溪能叫出名的亲戚都在,几个舅舅责备她回来得太晚,几个舅妈责备她不懂礼数,几个表弟表妹表哥表姐对她冷嘲热讽……这些,令她难过又愤怒,也许她的确应该像罗佳宁说的那样本不应该回来。张勇走到小溪面前把桌旁的一份盒饭递到她手里,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别搭理他们,关键时刻一个都用不上,你先吃饭,李思悦特地给你留的,不够了我这儿还有。”
“怎么没看见她?”
“她太累了,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小溪并不饿,此刻只想扑到张勇怀里痛哭一场,发泄心中所有的不开心,可终究在这种场合下,她没办法不顾及别人的目光。坐在椅子上吃着饭,小溪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终于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姥姥,那个已经多年未见的亲人,那个不管在烈日还是寒冬永远勤劳强壮的老人,此时是那般消瘦,她鼻腔中插着管子,昏迷着,小溪悲哀,并不是因为她是亲人,而是因为每个人都必将走向终结,她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人生如果和一个不爱的人一起走向死亡,那该是怎样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