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
四年太短了，木朝霞脸色一白。她连炼气都没能达到，男人肯定有金丹以上的实力，她要如何在四年内赶上并且超越他？人界真的有能做到这样的人存在吗？
大概是少女苦恼的模样太过凄惨，男人笑了笑：“我不要求你四年以后能与我一战，只要你能打通天地之境。但是——如果你做不到，还是跟我走变成一颗丹药更加有用。这个赌约成立吗？”
男人口中的天地之境不是实力的境界，而是一处宝地。每过十年，人、灵、上三界的修真之人就会以比试为目的开启这个宝地进去一探究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地之境是名副其实的大乱斗。男人的要求无非是让木朝霞去参加四年后那场比试，成功在一群佼佼者之中拿到天境的状元。这个挑战不小，但听起来比直接挑战高深莫测的男人可行。
木朝霞一咬牙：“成立，一言为定！”
“好！爽快！”
男人快步近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符。
“为了防止你不守约定，我们得立个誓言。”
“名字？”
“木朝霞。”
“木朝霞？我随便起个名字都比这好听，你们家真的有给你好好取名吗？”
自然是没有的。木朝霞不是期待中出生的孩子，她的名字是姐姐求来给她的保命符。
木朝霞淡淡说：“名字是父亲取的，虽然不好听，但总比没有强。”
男人若有所思地说道：“牧天。”
“我木朝霞在此发誓……”
“你年纪小，我不欺负你，我来发誓。”牧天挥了挥手，示意木朝霞停下。
“天道在上，此后四年，我牧天不能伤害木朝霞，木朝霞四年之后如果打通天地之境，拿到天境的状元，牧天就不会再纠缠她。如果木朝霞做不到——”牧天看了紧张的木朝霞一眼，“按照约定我会把木朝霞带走，她不能反抗。誓言已成，如有违背，魂飞魄散，天诛地灭。”
木朝霞没想到牧天会发那么毒的誓，为了自己和他的赌约，值得吗？
“如有违背，魂飞魄散，天诛地灭。”木朝霞举起手说道。
“你不必发誓的，我一人足矣。”牧天说。
“我是要成为你对手的人，没道理你能有的魄力我没有。”木朝霞硬声道。
牧天笑了，他第一次面对木朝霞露出称赞的神情。
发完誓后，木朝霞彻底放下心来，问道：“你到底有多强？元婴吗？”
炼气十三层，筑基结丹元婴化神。木朝霞觉得人界应该没人能化神吧，元婴是她想到最厉害的境界了。
牧天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他没有回答木朝霞的问题而是谈起另一个话题：“阿萨不是我元神分离出来的，它是神兽。”
“是家族驯养的吗？”木朝霞问。
“你觉得神兽能驯养？”牧天反问她。
木朝霞脸一红，阿萨哼唧了一声，踩着她的腿爬到肩头蹭了蹭少女。自从牧天和木朝霞定下赌约后，阿萨的心情肉眼得见的愉快，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呼噜声。牧天见状没再管它，继续说道：“我们关系的确很好，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纠正木朝霞语句里的错误，有关修仙的常识需要她自己去弥补。
“还有一点，你我不是师徒。”
木朝霞问：“需要我补上拜师礼吗。”
牧天摇了摇头：“我不想做你师父。”阿萨嗷了一声，仰起头算是同意牧天的说法。木朝霞很疑惑，如果牧天不承认自己，又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赌约？
“答应你只是因为你的赌约我听着高兴。”牧天难得给她解释清楚。他伸手在木朝霞额心点了一下说：“听好了，你越往上修炼就会发现，没有血脉关系的两人之间，友情爱情救命之恩忠心耿耿全都不可靠，只有师徒之情才能把人心甘情愿地困住，让他把你放在心上，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为了你。所以，九姑娘，你看上谁，以后就拜他为师。但那个人不能是我。我可以教你，但我不想被你困住，永远不会做你的师父。”
木朝霞听了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更觉得轻松：“好，那我就不用为你养老送终了。等你败给我，你麻利点自己去死吧。”
牧天有些意外：“九姑娘，你发完誓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才是你的本性吗？”
木朝霞摇头：“没有，我只是对你这样。”
牧天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抬脚向前走去。木朝霞浑身紧绷，嘴抿成一条直线，双手握拳放在自己身侧。她耳边吹来一阵风，睁开眼发现两人一兽出现在木府门前。
“四年后再见。”
牧天推了她一把，木朝霞一个踉跄，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在木府门内。她回过头去，自家的大门紧闭，哪里都看不见牧天的影子。